自唐明月死後,劉萬芳再也沒有接近哪個女人,也沒有子嗣。當時劉萬芳年紀已經大了,正想找個繼承人,把衣缽傳下去。見這個小孩蹲在自己店門邊,劉萬芳認為這也是一種緣分,於是就收養了這個小孩。這小孩,就是現在的大煙袋。大煙袋父母死得早,當時才六歲,又沒有親人。大煙袋說他當時都要凍死了,也沒見一個人可憐他,若不是劉萬芳最後收養了他,他早就死了。
大煙袋與劉萬芳生活了八年,八年間,劉萬芳待大煙袋跟兒子一樣,並且將自己的一身知識盡數傳給了大煙袋。隻是劉萬芳當時已經洗手不幹了,所以並未教大煙袋倒鬥方麵的東西。大多時間,劉萬芳都在教大煙袋眼力。大煙袋也真聰敏,得了劉萬芳的真傳,看人看物,十拿九穩,絕不出錯。
1963年,有一天,劉萬芳匆匆忙忙的回到店裏,在店裏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個灰色的包袱。裏麵整整齊齊的擺著黑驢蹄子、摸金手套、盤山繩、洛陽鏟等盜墓的工具。大煙袋當時已經十四歲了,見到劉萬芳拿這些玩意出來,便要劉萬芳帶著他一起去。不過劉萬芳當時臉色並不好,隻是讓大煙袋將店裏看好,說半年之內,他沒回來,就不用給他備碗筷了。大煙袋問劉萬芳去哪,劉萬芳隻留下黃河二字,便消失在大煙袋眼前。
從此,八麵太歲劉萬芳就再也沒有回過北京,大煙袋也再也沒有見過他。八麵太歲的英名,在江湖中,也漸漸被遺忘。大煙袋後來托人打聽,1963年之後,劉萬芳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沒留下一絲痕跡。大煙袋是劉萬芳的幹兒子,劉萬芳當年曾經幫過南北兩派的大忙,摸金校尉和掏沙神將都欠著他的人情,提起八麵太歲,哪個不給點麵子?於是大煙袋憑借劉萬芳留下了的路子,在北京城中,也混得風生水起。
時間再次回到了現在。大煙袋提溜著他的大煙杆,哭得稀裏嘩啦的,胖子被吵煩了,一把扛起大煙袋,就往外麵走。一路上,許多人看著胖子和大煙袋,都以為遇上綁匪了,暗道現在的綁匪居然這麼囂張,扛起人大搖大擺的就走。回到明寶軒,我也在大煙袋的鋪子裏睡下了。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被胖子給叫醒了。
“死胖子,大清早的你吃錯藥了?”我一看表,居然才八點鍾,氣得罵道。“哎哎,別睡了,把衣服穿好,洗刷幹淨。胖爺帶你去銷贓”胖子捧著八重寶函,眼睛都快落裏麵了。“沈爺,把這身衣服穿了,這可是上好的料子做的”大煙袋丟給我一套西服,我一看他,也穿得個人五人六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就是臉老了點。
我慢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和胖子坐在大煙袋的寶馬上,大煙袋一邊開車,我一邊問道“不就是賣個東西嗎,你們去就行了,還叫上我幹嘛?”“胖爺可是好心啊,賣了錢有你的一份,你看大煙袋積極得,跟過年似的。胖爺叫你出來,也是讓你長長見識,看看北京城”
“去就去,有必要跟相親似的打扮嗎?人家是買古董又不是買人”我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昨天喝的酒,到現在也沒醒。大煙袋握著方向盤,老臉一開,賠笑道“沈爺,若是賣個其他人,馬馬虎虎的就行了,讓買家親自來找我們都不為過。但我們這次是去陳家做生意,不打扮好點,恐怕門都進不去”
盜墓發展到近代,已經由門派和組織演變成了家族。不過現在完整的古墓已經很少了,這些家族,大多數是做倒騰文物走私這些生意。盜墓界的兩大家族,北陳南孫,是倒鬥界最大的兩個家族。北派摸金校尉中,陳家勢力最大,家族供奉著摸金校尉的聖物發丘印,是北派的領頭羊。摸金符曆朝曆代都有仿製,但唯獨那枚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的發丘印,自古以來就沒人敢仿製過。
南派孫家,起源於宋朝,祖先曾效命於劉豫和楊璉真迦,是南方最古老的盜墓家族。整個南派的掏沙神將,有一半都是孫家的,整個南方地下文物交易,有一半以上也都是孫家的生意。提起北陳南孫,沒有哪個敢不給麵子。也難怪胖子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麵對陳家這尊龐然大物,也收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