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也不想多耽擱,隔日便與虞櫻去樺樹院子裏見洛樺。
洛樺還是披著那一件黑色披風,就像天天都在外麵忙著什麼,然後才回到這裏一樣。
小琉不太敢多靠近她,遠遠地站著。
虞櫻卻焦急地跑到她身旁,問:“師父,小詞怎麼樣?”
洛樺也沒有看她,有些生氣地說:“他被韋貞闕盯上了!淨給我添亂!害得韋貞闕知道了我還活著的秘密!”
虞櫻不禁“啊”了一聲,焦急地連眉頭都皺了出來。洛樺瞪她一眼,說:“啊什麼啊!你要是擔心他,你去看著他好了,省的他給我添亂!”
洛樺的語氣的確有些火腦,不像是在開玩笑,平常很少說話的她,這一次卻噴了洛小詞半天。
虞櫻一聽,反而有些小興奮,弱弱的說:“那我去了?”
洛樺沒有理她,她便當做是被允許了,激動的離開。
虞櫻從小琉身邊跑過去,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表現出對她討厭又無奈。
小琉“切!”了一聲,心中不屑地想:洛小詞有什麼好的,你這麼喜歡他!繼而她看向洛樺問:“姑奶奶,虞櫻和洛小詞是什麼關係啊?”
洛樺隨口答到:“沒什麼,虞櫻是我撿來的孩子,有時候我不在家的時候,就讓虞櫻在暗中照顧詞兒”
“為什麼是在暗中照顧他?”
洛樺瞪小琉一眼,說:“你問這麼多幹嘛,我就是不想詞兒知道她的存在而已!
怎麼樣!讓你辦的事情,問到沒?”
“問到了,那個嬤嬤說你……不,洛聰的兒子其實就是舒王趙凱!”
洛樺眼皮顫了顫,輕輕“哦”了一句,便讓小琉離開。
小琉卻遲遲不走,好奇地問:“您不驚奇嗎?”
洛樺邊走進屋子裏邊說:“我早就知道,隻是不太確定而已!”
小琉呆在原地,仔細琢磨著洛樺的態度,愈來愈覺得關於虞櫻的身世,肯定不簡單。
虞櫻一路直奔夏家醫館,窺見洛小詞正一本正經地為一個老太寫藥方。
洛小詞的挎包裏麵裝著他的各種丹藥與用作暗器的銀針,還有他借著醫館的藥庫,剛調製出可以抑製身體裏的毒的藥丸。
挎包有些沉,坐久了壓的肩膀酸痛,小詞便把挎包取下來,掛在他坐的椅子上。
這個挎包洛小詞是從來都不離身的,甚至很是取下來,這次把挎包掛在椅子上,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不詳之感,這種感覺讓洛小詞怔怔地有點出神,等著看病的病人喚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不再去想那種莫名的感覺。
醫館的生意很紅火,病人當中還有不少年輕女子,她們來這兒不是為了看病,隻是為了親眼睹一睹新來的俊俏郎中。
虞櫻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麵,目不轉睛地看著小詞,就像那些犯花癡的女子一樣。
看他每看完一個病人,虞櫻心裏便高興一點,因為可以離他近了一點。
“啊!”忽然虞櫻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胳膊直疼,抬頭一看撞她的人,正是醫館的千金夏夜。
夏夜撞了她,卻毫無歉意,陰陽怪氣的說了聲:“對不起啊!”
說完瞪她一眼,便走到洛小詞身後的藥閣中抓藥。其實近些天來夏夜故意得罪的人不少了,虞櫻隻是其中一個,自從醫館開張以來每天都有年輕美貌的女子慕名而來,而是來就來吧,還不看病!
夏夜最看不慣她們那些人,可以說有些妒忌,才總是冷不丁的對她們暗施手腳。
虞櫻苦苦的笑了笑,看見夏夜又回頭瞟自己一眼。
她揉了揉胳膊,目光又回到洛小詞身上,卻發現,小詞也正看著她。
二人四目相接。
虞櫻連忙心虛地將目光挪開,假裝是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而已。
洛小詞故作鎮定,也當做是沒發現什麼,低下頭繼續寫藥方。
之前也總是有女孩子上前去“調戲”洛小詞,洛小詞都能應付的過來,不能說是他懂得應付吧,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對她們擺著一副麵癱臉。
這樣冷冰冰的表情,倒是唬走了不少女孩子。
但是這次的女孩不一樣,她是虞櫻!
洛小詞心裏坦坦不平想:她不是小琉身邊的那個宮女麼?難不成小琉已經知道我在這裏了?
洛小詞憑借深厚內力,在嘈雜的人群中依然感覺到虞櫻的氣息流動:她還會些武功,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小詞停下手中的筆,不走心地折起來,邊交給那個老太邊想:不管她什麼目的,都不能讓夏夜他們知道,不能連累了他們,先將她引開好了。
老太接過藥方,道了聲感謝,小詞卻沒有和以往一樣,回一聲不客氣,呆呆的樣子感覺少了跟弦。
他眼珠在眼眶裏打了個轉,突然一軲轆趴在桌子上,捂著肚子喊疼。
椅子因為他猛的一趴而被推後了些,掛在上麵的挎包搖晃著打著下椅身,裏麵的瓶瓶罐罐碰撞發出清脆的瓷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