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說著,纖手遙指眼前十裏長街,淨是姹紫嫣紅的綾羅綢緞女子飾品。
“哈哈哈、、、我突然有個想法,不若你我換換裝如何啊,我也瞧瞧你書生模樣。”香少知道魚兒隻是探尋自己消息出來一次,恰巧遇到了青燕,那次自己彩妝出城的狼狽竟然被外人傳出,這卻讓他想到在此出城的好計策,不求成功,能逗魚兒開心便好。
“姑姑那麼好騙麼?”魚兒似乎是反對,隻是想來也有些刺激,男女易裝,關鍵是穿給少爺看,想著都趣味無窮。
“恩,我們穿的好,自然能成。多買些衣物,這燕尾城各色地域都有,可不能錯過。”
獨家院落裏,月光暗淡,也不知是自慚形穢或者嬌羞遮麵。
傍晚購置的衣物全在魚兒房中,香少自然待在此處未曾離去。
想來小時候同浴,已是八年前的記憶,自己七歲之後便沒有這般粘人,此時幕後浴桶清香,一道紗幕相隔,卻有縷縷體香飄轉,很自然的記憶,香少卻覺得有些熱,怎的多了些忐忑呢?
偷瞧館中清倌洗澡不是樂趣無窮麼?那時也沒這般感受啊,難不成魚兒大有不同?
少年惡趣,此時作怪,紗幕後自算不得偷看,隻是香少覺得腳下千斤重,怎能越過?朦朧裏的影生怕被這一步驚碎。
隻在心中相看,看的模糊,看的癡醉。
“少爺?”
“恩,你穿哪件?”
“你怎麼不說話,我還沒洗好呢。”出浴的魚兒,不知怎麼就說的這個謊,在館中,少爺也幫自己拿過浴衣的,此時怎麼會客氣生分起來?
“恩,我在想你穿男裝會是什麼樣呢?”
“上次少爺穿紅妝還是很好的,我就穿自己的衣服了。”
香少被調笑,可不會善罷甘休。
“那怎麼成,常說女子戎裝更有風姿,想來魚兒男裝必會是千古佳人的夢中人了。”
“少爺說自己吧、、、”
“我拿來了啊”香少不由分說,將所有購置的男裝全都推在紗幕後,反而順手拿走了女子衣物。
“少爺、、、你、、、”魚兒臉紅恰是浴桶裏的花瓣一樣。
“你欺負我、、、”
魚兒說的倒是滿滿委屈,香少黝黑的臉,好似挺得意,也不見惱怒,隻是笑聲憨厚。
悉索聲輕輕緩緩,落水聲漸歸平靜。
麥芽般的膚色,或者因浴水輕柔,顯出白韻,勁裝短靴,正是北方裝扮,大概除了鼎家所在男子的裝扮,魚兒就接觸到萬家男子的行裝,此時穿著正是北方草原馬背少年的模樣。
高高束起的發髻,合著厚實剪短的絲綿上衣,清涼的香頸外漏的手腕,一番幹練勁頭實在明顯。
短靴下塑身的絲褲,最適合草原駿馬奔馳。
“魚兒這可是大海躍上龍門,搖身一變成了草原神鷹了?”香少很滿意,很稱心的稱讚。
“這個衣服好像、、、感覺沒穿一樣。”魚兒覺得很不自在,尤其少爺雙眼看來,上下打量更覺得別扭。
“沒穿?怎麼會,這還冷?”香少怕魚兒著涼,即便大修士,時時要抵抗者嚴寒也不自在。
說著便輕撫那短衣薄厚,隻是這般似乎像極了館中那些場景。
“沒啊,啊、、、”
魚兒回神慌亂下,香少竟被推飛三尺,那霧靄沉沉的浴水正顯得落寞,不禁猛然來了癡漢驚擾,三分濺起一分落,隻把新衣舊袍親吻,亂了花香愜意。
失手時忙把手牽來,二人全都濕了滿懷衣襟。
“少爺,你沒事吧。”
能在無盡海馳騁的少年,弄水本領豈是一般漁者可比,關心則亂不外如是。
再看自家少爺,那雙眼卻是明亮。浴桶邊上乍看,草原少年淺扶著倩影,卻是懷中人收了一眼春光。
魚兒穿的淺薄,上身隻把絲綿貼護,滴滴浴水自是顯出女子胸前曼妙。
香少此時才知那一句感覺沒穿是何意思,原來真的內穿一般。
“少爺、、、你、、、該你換衣服了、、、”聲如細蚊,魚兒低頭道,也不知看自己,還是香少滿身濕漉漉的衣物。
“沒洗澡怎麼換呢,嗬嗬嗬、、、我在這裏洗?”
香少隻是圖個便利,可惜魚兒正嬌羞先前沒穿好褻衣,好心多換幾件男裝來看,被弄個尷尬,此時聽聞少爺再提這濕噠噠的誤會,很是惱怒。
“你回自己房裏,洗個幹淨。”
話說的輕,香少更覺得身輕,隻因被拋出了房,落進了自己屋內浴桶裏,滿把花香飲,這算是什麼海,這算是什麼惱?隻留孤影長燈洗濁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