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小區，寒樂雪堅決不許他再上樓。大晚上帶著一個醉鬼回家，鄰裏鄰居若是知道了，還不一定要怎樣看自己。畢竟在往日的表現裏，自己還算得上一個樸實、乖巧、穩重的人。
楊子昇坐在樓下的長椅上，醉的已經兩眼迷瞪，一看就是在強打著精神。
“你上去。”
“那你也回去。”寒樂雪有些不安。
“嗯。”
人一邊說著，腦袋就開始往下耷拉，輕微呼嚕聲漸漸響起。
寒樂雪喊了幾次，他也應了幾次，但是眼睛都沒睜開，應完聲，呼嚕聲繼續。再多叫他幾次，他明顯表現出一些不耐煩，催促著趕緊離開。
長椅還算是比較長，兩腳一伸，勉強的能當個睡地。
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寒樂雪不敢昧著良心獨自回家。一個送自己回來的人，在外麵的椅子上睡覺，萬一第二天出了個好歹來，有理也會說不清。
說自己隻是剛認識，隻是吃了一頓飯的關係，誰會相信？
思量良久，決定還是把他拖進屋裏。讓一個醉鬼回家也很不放心。
寒樂雪走上前，推搡了幾次，徹底沒了回應。打量著眼前的體積，臨時做了個熱身運動。兩手一抄，將他扶坐起，半蹲著身體，背著他往樓裏走去。
幸虧自己住的是普通住宅樓，修建的也不是很高。總共六層，自己選了五層。
咬牙使出一直隱藏的漢子之力，一步步爬上樓梯。走十步，歇五步，總算還能見到盡頭。
等將他背進屋，甩在沙發上，已經感覺不到黑夜裏的冰涼。熱的汗流浹背，累的精疲力盡。匆匆洗了個熱水澡，就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動彈。
杜毓雲跟楊子昇一樣也是喝的上下暈乎。看著旁邊扶著自己的李寅成，總是忍不住露出本性調戲他一下。
一開始，他還閃躲避及。但手一稍微鬆開，人就開始七扭八歪不成樣子。沒奈何，隻得任她戲耍。
關於她的地址，他還是知道的。他的地址，她也知道。有時，她還會假借心理醫生的名義來給他做個巡回問診。
伸手攔車，直達住處。
杜毓雲將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吐著滿嘴酒氣，笑說道：“給了你地址，卻從來不見你來。想不到今天，你終於來了。”
“我就送你到這兒，你自己上去吧。”
“不。你送我上去。”
麵對她一臉的堅定，楊子昇垂下雙眼，重複著已經說過無數遍的一句話，“我已經是結過婚的人，我們兩個不適合。”
“結過婚又怎麼了？你不是已經離婚了？你也算是單身很久的人了。要是跟著我，說不定能短短幾日就能治療好你的抑鬱症。”杜毓雲伸手劃過他的麵頰，動作溫柔輕盈。
楊子昇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杜毓雲身體沒有倚靠，一個不穩，差點栽了過去。楊子昇不得不連忙將她扶住。
“別鬧了，快上去吧。”
“你認識寒樂雪？”杜毓雲眨巴著眼，忽然問道。
“不認識。”
“你看她的眼神不對。”
“有什麼不對？”
“別忘了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能從人的眼神中解讀出很多東西。”兩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的眼睛。
“我不認識她，但是總感覺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楊子昇如實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