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離開許先生處,徑直來到了沈府。
“這位小哥,勞煩通報一聲,小子白君安接沈國舅所命前來。”白逸向沈府門前的小廝拱手道。
在沈府住了這麼久,這小廝也認得白逸。“白公子自個兒進去便是,老爺吩咐過了。”小廝連連作揖道。
謝過小廝,白逸便入了這沈府。
一進門便看見候在門口的沈如瑩,帶著些忐忑。剛瞧見白逸便問道:“君安,你如何打算?”
白逸笑了笑,他何嚐揣測不到沈如瑩所想呢。
看到白逸的笑,沈如瑩心領神會般知道了白逸的選擇,她也安下了心來,不再作聲,直引著白逸往沈伐的書房走去。
“君安,父親就在書房裏,你自己進去吧,父親不會為難你的。”
“嗯,等我與沈大人報個到便來尋你。”白逸點點頭。
沈如瑩低頭嬌嗔道:“誰要你來尋,好不害臊。”說罷便轉頭離開了。
白逸奇怪地撓撓頭,沒弄懂沈如瑩的意思,也不做多想,徑自進了書房。
入門一望,沈伐仍是以往那般,站在書桌前,看著那張大黎西南的地圖。聞見白逸入門的聲響,抬頭發現是白逸,招招手讓白逸近前。
“你可想清楚了嗎?”
白逸躬身行禮,直起身道:“小子已經決定了,好男兒誌在四方,小子願隨沈大人左右行那馬前卒之事。”
這回答似乎讓沈伐很是滿意,笑著點點頭,可隨即麵色又是一板,“與我做馬前卒可是個吃力不討好,時有危險的苦差事,你有這個準備嗎?”
“小子若是沒有這點決心,便不會來沈府尋沈大人。”白逸正色道。
沈伐聽後也不再多言,而是指著地圖讓白逸看。
“你看這地圖之上有何變化?”沈伐發問道。
白逸低頭細看,稍稍回憶一番上次看的模樣,點點頭說道:“看來這次我大黎的進攻很是順利呢,不過。”說到此,白逸停了下來,看了看沈伐,等到沈伐點頭示意才繼續說道:“其實雖然看似我大黎神勇無比,不過以這次朝廷所派的將士,拉成了如此長的戰線,可能有些難以照料全軍,倘若如師,邡等臨近雲川處的勢力趁機動手,恐會給將士們帶來極大的傷亡從而導致這次行動的失敗。”
“那你說我們又該如何?”
略一思索,白逸回答道:“在下認為,剛才所憂慮的事發生的可能性不大。如師,邡二國,有沈大人在此鎮守,而其他相鄰的地方,亦有其他的鎮邊軍牽製。”
沈伐讚同的點點頭,盯著白逸,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想說的。
“何況戰爭,無非為了名利二字罷了。”白逸說出這句話時,沈伐眼神一亮,仿佛這才是他想聽到的。“就如我大黎這次出兵雲川,無非為名罷了,占不得多大的利益。若是其他勢力攪進來,又能得到什麼,言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這支軍隊全滅,也動搖不了我大黎。”
“你分析的很對。”沈伐讚賞道:“尤其是你對戰爭的理解,不似你這般年紀所能說出的話。”
“沈大人謬讚了,小子不過誇誇而談罷了,當不得真。”白逸拱手道:“在下隻是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放大罷了。”
“你說的也沒什麼錯了。”沈伐擺手道:“不過,若是不出意外,若是沒有援手,這支西南的大軍怕是回不來了。”
聽到沈伐所言,白逸瞳孔猛一縮,許飾春可還在那邊呢,不過轉念一想,沈如瑩的表哥更是在那隻軍中,沈伐不會坐視不管的,便不再多想,隻等沈伐的下文。
沈伐見白逸如此快冷靜下來,也有些驚奇,沒想到這少年心態竟成熟至此。
“京都有人不願我那侄兒安然返京,必定會做些小動作。”沈伐冷笑一聲,“你可知如瑩表兄的身份?”
白逸一愣,自己的確沒想過這些,不過想到沈伐那沈國舅的稱號,再想想如今那天子的姓氏,林虎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林兄莫非是?”
“沒錯,他便是當今聖上七子,我那妹妹惠妃的兒子。”沈伐緩緩道。
白逸明白了其中的說道,忙問道:“那沈大人有何對策?”
“我受封鎮南一職,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能隨意動軍的,否則若是聖上被小人所惑,我便成了那謀逆之徒。”沈伐歎道:“不過,萬事都有一線生機,若隻是我手下將領出外拉練,我便不會落人口實。”
“可。”白逸還想多言,卻被沈伐打斷。
“若是聖上還有疑惑,我便親自去那京都,常伴君側,這樣聖上萬不會再生疑。”沈伐笑道。
“沈大人辛苦了。”
“好了,你先去尋如瑩那丫頭吧,不然她又要責怪我總是敲打你。”沈伐搖搖頭道:“待到晚膳用過,你再來我書房,我們謀劃一番。”
“沈大人言重了,在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