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瑩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道:“白公子稱我如瑩即可,不需得那般多禮”。說罷,便打開了包裹,“手藝真不錯,這花色也很討喜,如瑩很中意這鞋子呢,多謝白公子了”。
聞言白逸拱手道:“姑,不,如瑩不必言謝,這是在下分內的事,如瑩叫我君安便是,我這等俗人當不得如瑩這公子的稱呼”。
“莫說當不得這話,在如瑩看來,君安你比那些世家頑固不知強上多少”。
“如瑩言重了,那在下就告辭了”,白逸起身準備離去。
沈如瑩連忙道:“君安莫慌,再過不久就是下元節了,可否邀請君安那天晚些一道去看看熱鬧,吃吃剛出鍋的豆沙包”。
“幸得如瑩相邀,君安不敢辭”,白逸笑道。
“那就說定了”。
“一定一定,如瑩留步,在下回去了”。
“等等”,沈如瑩又叫停了白逸,滿眼笑意。
白逸有些疑惑,“如瑩還有什麼事需得在下?”
卻見沈如瑩笑道:“君安莫不是忘了什麼,你兩手空空回去,如何向你老板交差?”
“不必了,胡大叔說了,你留的定金就足夠了,不用再給了”。
這次反而是沈如瑩有些難以置信,“這般便宜?怕是抵不得半盅參湯”。
“如瑩不必擔心,雖是便宜,卻是價廉物美,不會是殘次品的,那就下元節見”。白逸拱手。
“君安慢走”。
白逸走後,沈如瑩捧著繡花鞋,越看越喜歡。
沈國舅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來到沈如瑩背後,“白君安人挺不錯呢”。
“對啊,那是個很有趣的公子呢。”沈如瑩順口說道,突然發現是父親的聲音,一激靈,嗔道:“呀,爹爹,你嚇了女兒一跳,真是的!”
“我來這兒好一會兒,隻是你眼中隻有那白公子,你爹爹我就在這屏風後麵,你沒有發現罷了”,沈國舅假裝歎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才及笄,就想著外麵的公子了,連爹爹也不在乎了。”
“爹爹你別這般戲弄女兒,我不過是覺得這位白公子著實有趣,與那些紈絝們大有不同罷了”,沈如瑩急道。
沈國舅見得女兒這個樣子,也不再多說,正色道:“你表哥大概三日後到江都,屆時會在此停留兩三日,你可以托他帶你出去,免得我派那些你總是想著甩開的護衛。你這丫頭啊,真不讓人省心”,
“爹爹最好了”,沈如瑩抱住沈國舅的胳臂,撒嬌道。
“唉,我沈伐一生什麼沒見識過,怎麼就對你這丫頭沒辦法呢”,沈國舅雖如是說,臉上的寵溺卻絲毫不能掩飾。
“大人,需得小的去查查那小子的身份嗎?”待得沈如瑩回房,沈國舅旁的一個下人道。
“沒事,她表哥七皇子到時候會與她一道,不須擔心這些,況且在江都,也沒人敢動我沈伐的女兒”,沈國舅一改女兒麵前那個慈父影響,霸道十足地說。
離開了沈府的白逸,在回布匹鋪的路上仍是滿臉笑意,他沒想到居然真的見到了沈如瑩,還相約一同遊玩。
在與崧晴在店裏吃過飯後,兩人便回家了,白逸將此事告訴給了崧晴。
“上元節?我還沒見識過江都這邊的上元節是個什麼樣子,到時候可得帶上我”,崧晴笑嘻嘻的,“我不會打攪你和那沈小姐的”。
“一同去便是了,什麼打攪我和沈小姐啊,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沒你所想的那些齷齪”。白逸爭辯道。
誰知崧晴卻說:“你怎知我想的是什麼齷齪,我可什麼都沒說啊,莫不是你”。
“好啦,怕了你了”,白逸打斷道,“那時候你可別滿嘴胡言,免得惹得些不高興”
“知道了,知道了,你現在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
白逸白了崧晴一眼,轉身提水去了。
見此,崧晴也收起了笑顏,兀自想到:“王毅叔明日也該回來了吧,我唐崧晴也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王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