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你怎的都不讓我去環依閣換件倜儻些的衣服。”
“你換了也沒什麼用處。”蘇承慢條斯理的說著,卻也不給錢越解惑,就在互相沉默中到了秦安王府,蘇承不講話是因為無話可講,可錢越不講話誰都能看出來是緊張所致,額間明晃晃的滴下了些汗水,也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心裏的原因。蘇承勾唇笑了笑,帶著錢越蘇懸進了王府,這王府門口的奴仆也是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將一行三人帶到了目的所在地。
在錢越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個疑問,我大越國雖然民風開放,但是也不支持男女私下見麵的吧,尤其是他們這種高官後代,沒有直接將你從小定下了婚約,就算是不錯的了。突然間,莫名的對了那女子行徑感到了困惑。
“承哥,我們還是回去吧,畢竟私下見麵......”
“阿越,你要和誰去私下見麵?你難道不知道,你爹已經在秦安王府了嗎?”
“我爹?!我爹怎麼會在秦安王府?!啊!啊!肯定是我那多嘴的......”
“多嘴的誰啊?”嬌弱卻不失清亮的聲音從身後乍響,錢越卻是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嗯?表妹!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好歹,我也你和未來嫂嫂的媒人呢!”
“小孩子家家,胡說些什麼。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別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都說沒一撇,誰信呀?護的那麼緊,堂妹我可是要吃醋的呀。”
“......”
“好了,不逗你了,大伯還在亭子裏等你呢。”
四人走到庭院中,一扇偌大的屏風樹立在那。而不遠處的小亭子中,錢尚書和一身著將軍服飾的將領坐在一塊兒,光看著背影,也難以看出些門道。
走近一聽。
正在開口說話的正是錢尚書。
“邱將軍,因我家中情況特例,所以也隻能將你請過來談談這兩孩子的事情。”
“哪能,我是個粗人也不說了客套話,若是他倆能夠有緣,我這做爹的也就放心了。畢竟......”
“爹,邱將軍。”蘇承落於錢越三步距離,見錢越已經進入了狀況,也上前拱手行禮,然後退回原位。
“是越兒到了啊,過來,見過你邱世伯。”
“邱世伯安好。”
“這大小夥子長得是挺精神的。”這三軍的將領對著錢越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滿意,不由的笑著點頭。“哎呀,老哥,你家的小子如此之好,也不知能不能看上我家的閨女了。”錢越看著突然情緒有些低落的邱世伯,心中莫名,像性情這般好的姑娘怎麼會沒人看的上?這邱世伯也真是杞人憂天。
“哎,別多想,萬一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呢。先讓他們之間先談談。”
“那也隻能這麼辦了!”
錢越按照自家老爹的指示,坐到了屏風的一側,將雙眼蒙上,靜靜的等待。
話說,就算是上門提親,能在下婚約前就當著長輩的麵交談,那可不多見。不管如何,錢越的身子一直緊繃著,腦海裏盤旋著的就是那次在明煜比武會上擲劍時一閃而過的纖纖素手,膚白如雪,手帶金環,露出一小截的手腕,在炎日下竟是白的有些刺眼。真是應了近幾日與明老師學的那句詩,攘袖見素手,皎腕約金環。妙哉,妙哉!
錢越惴惴的坐著,腦中能想到的東西竟是屈數可指,他完全失掉了方寸,不知等會兒該與那姑娘談些什麼。然而,這些蘇承並不能幫上忙,作為一個未婚的少年,自然而然是被請出了庭院。至於接下來能不能成功隻能靠錢越自己。
若是性情相投,自然能成,對錢越而言,那也是大有裨益。
蘇承也不出府,就順著那條道一直向前走著,路上偶遇了一名小廝,順手就讓他將蘇懸帶出府去,那小廝也不多問,僅僅是低聲應了下來。
蘇承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回過身去,瞧得那小廝走的方向並不是朝著大門走去,也未多想,直接出聲將他攔了下來。“蘇懸,回來。”蘇懸回過身,見主子在等著自己,匆匆小跑到蘇承身側,而那小廝卻是連頭也不回。
“你叫什麼名。”蘇承心中的怪異感覺越來越盛,向著他多走了兩步,那人向前竟是奔跑了起來。若是這樣都沒有鬼,蘇承就該中了邪!
“阿遠!”身側勁風一出。
“這人是從妗安的雲望樓來的。”強烈的不安並沒有因為阿遠的離開而消散,反而越加的忐忑,然而這個結論卻是脫口而出。蘇承不疑有他,撩起腳袍大步的跑了起來。
這種感覺,在重生後是多麼的陌生,竟然會自發的感受到驚恐與不安,心中還有那一絲的苦澀。蘇承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蘇懸跟在身後都已經見不到丁點身影。
妗安,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