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雨傻眼了。
“會答應和她拍那張合照上傳,是因為她當時帶我到畢業後就要離開英國回美國了。”他解釋得很清楚,“念在師生一場的情麵上,我也算是她的關門弟子,她軟磨硬泡甚至都拿畢業論文做要挾了,我才鬆口的。”
“嗯……”這會,翁雨聽完來龍去脈,才真正放下了所有的擔心和吃味。
“戴宗儒他們其實都知道Helen是我的導師,”傅鬱此時眯了眯眼,“單葉是不是還和你說,她問過我Helen是誰,我不願意告訴她?”
她訝異地看著他。他是有千裏耳嗎?
“雖然他們都是我的好友,”他抬手、仔細地幫她整理好被風吹亂的劉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有時候他們和你開玩笑逗你,你不要當真,也不要太相信他們說的話。”
男神做完總結言辭,為了加深對小白兔的威懾力,還舉起了例子,“要知道,戴宗儒現在能娶到單葉做太太,是耍了四年的心眼才從自己的兄弟手裏把她搶過來的;單葉在瑞金醫院,一向有著母夜叉醫生的美譽,而至於孟方言……”
“他就是個萬惡之源,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翁雨聽得暈頭轉向。
那啥,他這樣說自己的朋友,真的沒問題嗎……
“總之,你隻要相信我一個人,聽我說的,就足夠了。”他略鬆開她一些,低頭與她平視,放柔了聲音,“知道了嗎?”
她看著他迷人的眼睛,很沒出息的,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乖。”解決了小白兔的疑惑又獲取了更深層的獨家信任,傅鬱此時滿意地親了親她的頭發,牽起她的手,開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翁雨跟在他身旁,突然有一種小豆奶上身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其實是一隻正在被最大的魔王給圈養著的小動物一樣……
嗯……
她望著他溫柔的側臉,拚命搖了搖頭。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吧……?
原本在家裏等著翁雨一個人哭著跑回來的搗蛋三人組,等得抓心撓肺,卻最終等回來了手牽手似乎感情又進了一步的膩歪二人。
戴宗儒同是天涯腹黑人,一看傅鬱那張淡定從容的臉,就知道大事不妙,幾乎是立即的,就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回房間了。
“戴哥。”傅鬱卻已經在身後,及時叫住了他,“準備回房間了?稍等會,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單葉渾身僵硬地和自己丈夫對視了一眼,知道要死到臨頭,可本來想指望一下奇葩君能出奇招,轉頭卻發現了已經藏在書桌底下瑟瑟發抖的孟方言。
“小雨,”傅鬱這時對翁雨說,“你先去洗澡,明天我們要早起。”
她也是有些累了,輕輕點頭說好。
誰知要轉身之前,他卻又拉住她的手臂,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耳朵,“等會我在房間裏等你。”
目送著小白兔紅著臉跑進浴室,傅鬱在搗蛋三人組憤恨的眼神裏,優雅地朝他們抬抬手。
“多謝你們三位的好心,”他不徐不緩地說著,停頓了兩秒,“孟方言,你出來吧,我不會把你的電腦燒了的。”
孟方言聽他這麼說,立刻生龍活虎地從書桌底下爬出來,開始積極地賣隊友,“阿鬱,是戴哥起的頭!跟我沒關係!”
傅鬱從容地將視線轉向戴宗儒,卻最終落到了單葉身上,“豆丁。”
“我記得兩個星期前,戴哥和我打電話時提起過,”他挑了挑眉,“你們醫院裏,又有好幾個女醫生向他表達心意,其中一個,還每天中午送愛心便當到他的科室。”
“夫妻之間不應該有任何隱瞞,你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覺得他這個做法不太對。”
望著瞬間開啟了戰鬥模式的單葉和表情沉痛的戴宗儒,傅鬱又心情甚好地拍了拍孟方言的肩膀,“你跟我來。”
孟方言不知前方艱險,還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等兩人一起走到了書房後的小陽台,傅鬱示意他先進去。
“怎麼?你有什麼悄悄話要……”
話才說了一半,在孟方言無比驚恐的眼神裏,大魔王卻已經鎖上了陽台門,隔著玻璃、朝他揮揮手裏的鑰匙,微笑道,“晚安。”
搗蛋三人組這一晚過得生不如死,可在大魔王雷打不動的催眠曲溫柔圈養下的小白兔卻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當翁雨還睡眼惺忪的時候,就已經被傅鬱溫柔地叫醒了。
“小雨,”幫她在浴室擠了牙膏,他將牙刷遞給她,細細叮囑,“等你洗漱完,記得回房間整理些衣物和必備品帶著,裝在小箱子裏。”
她迷迷糊糊地,“……裝小箱子裏?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今天要坐飛機去布萊克浦。”他耐心地回答她,“機票是我很早之前就訂好了的,我現在去做早飯,等去機場的路上再和你細說,好不好?”
等翁雨洗漱完,換了衣服,理了箱子出來,才發現他的行李箱已經放在了玄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