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了看身上的棉襖。和地上的冰霜。這他媽怎麼就熱了,都恨不得多穿一點。編瞎話都口不擇言了,看來獵鷹果然是有些不能說的小秘密啊。
水牛看著林銳的背影,眼神複雜。她越來越無法確定林銳的真正身份了,從一開始的篤定無疑到後麵的懷疑,到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林銳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了。
林銳身上沒有一個地方和國內的軍人相似,但是他又確確實實的是國人,也是經過層層嚴厲的審核進來的軍人。但是有那麼神秘,有那麼多的秘密和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濃重殺氣。難道說獵鷹的身份不止一個?水牛看著林銳站在山坡上的孤獨身影,最後隻能這樣考慮。
林銳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看著頭頂巨大無比的星星,有些思念自己的隊友了,那些真正的一個戰壕裏麵作戰的隊友。此刻有的遠在美國,有的遠在北歐,而自己最想念的那個兄弟,現在已經下落不明。
龍辰啊,你究竟跑到哪兒去了?你妹子沒事兒就在半夜哭。把老子哭的心都要碎了,你這個當大舅哥的就不能給我省點兒心?除了能夠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林銳和龍辰幾乎事事都要給對方不痛快,可是有從來不記仇,打歸打鬧歸鬧,完了還是一樣的親兄弟。
比如說伊芙麗,林銳現在想起來都牙疼。伊芙麗喜歡龍辰,龍辰喜歡瑞秋,瑞秋喜歡他,他他媽的誰也不喜歡。這他媽是多麼歡樂熱鬧的一段四角關係。到現在。伊芙麗還喜歡拿刀子追著他捅,說林銳壞了他的姻緣。
雖然即使沒有林銳在,龍辰喜歡的也不是伊芙麗,但是。兄弟倆和一個姑娘的美麗故事還是好說不好聽,這碼子爛事兒。還是讓人牙疼的很。
更何況龍辰最後還一副為了兄弟忍痛割愛的蠢樣子,讓林銳找龍辰打了好幾次架。
而此刻的非洲,廣袤無垠的撒哈拉大沙漠裏。龍辰一臉狼狽的躲在沙坑中,正在碎碎念著罵娘,嘴唇已經幹裂的都是血痕,臉也全是土,龍辰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的虱子在他的頭發裏歡蹦亂跳的來來回回的絮窩。
此刻的龍辰正處在一個真正孤立無援的境界之中。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幾乎彈盡糧絕,被困在這片商海之中。可是龍辰在這種很可能下一刻就會死掉的環境之中,已經頑強地生存了一個月之久。
戴著手套的手指在沙坑之中緩緩的向一個超市的方位挖過去。地麵上什麼都沒有,龍辰隻靠一根吸管來透氣,保證呼吸。
過了一會兒,龍辰的手縮了回來。一條沙蟲正在他的手中掙紮不休。龍晨驚喜地叫了一聲,直接就那條足足有一斤來重的沙蟲塞進了嘴裏。
一股子味道怪異的汁液迅速彌漫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龍辰一邊催眠自己,這個是最近最流行的高蛋白高營養高卡路裏的食物,是好吃的,咽下去。一邊強迫自己脆弱的嗓子將這股味道奇怪的肉咽下肚中。
雖然已經混到了這樣的境地,不過龍辰精神依然不錯,眼睛亮的滲人。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盒子,龍辰看了兩眼,又塞了回去。念叨著,“林銳啊林銳。你可曾想起了我呀?不是說好了要做生死兄弟嗎?你小子怎麼還不來找老子。老子雖然說別來找,不過也就是客氣一下而已,媽的,你再不來,老子可真就死了個屁的。”
慢慢的。龍辰靠在沙子中睡了過去。外麵正是最熱的兩點鍾,午後的撒哈拉的地表氣溫可以達到恐怖的70度,隻有白天,沙漠裏的溫度才能掩蓋他身上的熱量,而到了晚上,就是新一輪的生死逃亡。
即使已經身處地下的沙坑裏麵也有四十幾度的溫度,龍辰雖然已經汗流浹背,但是仍然麵無表情地忍耐著。他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就是八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