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道嘯天為入地道甘立軍令狀,漢升先是一歎,須臾,又大讚:“嘯天英勇,不遜汝父!”,又肅殺非常道:“嘯天,入城之事便托付於汝,切記,於吾軍中,但有斷頭將軍,無逃亡將軍,此戰幹係重大,吾當再遣文長助汝,毋失吾望。”
“霸縱死,亦使門開火縱!”。
霸遂與文長引五百宣威精銳,攜縱火之物入地道,一路摸黑,爬往城中。道之口,置於一廢宅中,恰容的霸等眾人,隱蔽非常,出的地道,隱於宅中以待時機,自是難以發覺。
霸乃望夜色,見是夜月明雲稀,心下鬱悶,夜色甚明,行蹤不易隱也。卻也無可奈何,心中暗歎,不露聲色,望大門行去,視外於門縫之中,這不看倒罷,看了卻是嚇了秦霸一跳,你道怎地,卻是那街道之中正正行過一路巡兵,約五十人,霸不敢聲張,恐敵發覺,心下更是焦急,守衛如此之嚴,偷襲何其難也,額上不覺冒出細汗。悄問魏延:“文長,而今城內守備森嚴,月色又明,深恐現於敵目,如之奈何?”
延蹙眉沉聲道:“而今之計,莫不如暗滅一支巡城兵馬,拖其屍於院內,換其裳以替之,行至城門處,強開城門,發起響箭,其餘人馬,見得城門亂起之時,半數攜縱火之物潛至四門放火擾敵軍心,半數往城門而去,死守城門,以待黃將軍兵至。如此,黑夜之中,敵軍心慌亂,又不知吾軍多少,或能破之。”
“吾亦想過此法,然敵一支兵馬便近半百,倘若發出聲響……”
“何不如此如此?”延低聲道。
霸聞言,右手握拳,輕擊地麵,首肯道:“成敗在此一舉。”
……
“諸君,與吾精神起來,今番輪至吾等巡查,且仔細,吾孫家軍軍法森嚴,以七禁令五十四斬督軍,不比爾等於江陵之時快活。莫要怠慢,若違吾家大人軍令,斷無徇私之理,不得吾家大人首肯,便是大羅金仙前來,也救不得爾等!”伯長方克與手下人馬說道。
原來那孫文台自得了王睿兵馬後便將孫家軍與江陵軍打散,以原孫家軍為骨幹,統領新孫家軍,那方克本乃原孫家軍一什長,打散之後便升至伯長,與自身原先兩位弟兄周開、梅展統管五什士卒。
方克見得眾人起身,亦是不再訓話,反慰之:“眾弟兄今夜辛苦,且隨吾巡城,待交接了畢便可一覺到天明了也!”,眾降卒自是縱有怨言亦不敢發作,為何?無他,便是軍中以武力論英雄,那孫家軍乃是孫堅一手練出之子弟兵,皆勇猛敢戰之士也,眾降卒行軍路上俱有挑戰,終不得勝之,反被方克、周開、梅展等頓頓胖揍,其他軍營亦是如此,哪裏還敢發作!當下眾人便去巡城,亦是不乏暗自心中咒罵之人,卻是口服心不服。
行至一處,方克身邊一人喚作李達,忍不住相詢,與方克曰:“伯長,何謂七禁令五十四斬?”
方克見是降卒,倒也有心要嚇他一嚇,當下冷哼一聲,停下腳步,沉聲與之曰:“哼,何謂七禁令五十四斬?吾且說與汝聽,便是汝這巡城之時膽敢多嘴喧嘩,便謂之亂軍,吾便能斬了汝!”
李達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駭然道:“如此之嚴!吾卻聞所未聞。“
那方克反倒冷笑一聲:“如此之嚴?便是汝方才一聲,此處若有賊人,便被汝一聲嚇走,汝罪其小耶?“此言一出,方克周邊人等俱皆駭然。
李達亦是被嚇得不輕,捂著嘴道:“果如是,這嘴不要也罷。“
方克見其如此之態,亦不再嚇他,反打趣道:“汝這廝,武藝希希,腦袋卻是機靈。“卻不想這番話到了新軍耳中卻是變了味道,汝道吾等乃是取樂小醜、繡花枕頭耶?卻是不敢多言。唯那李達似少根筋般,又問道:”那其餘禁令卻是甚麼?“
不想方克卻是不耐煩了也,婆婆媽媽,何其娘們也!然又念道主公曾下令當好生相待降卒,又閑來無事,便自顧自說道:“所謂七禁令,曰輕軍、慢軍、盜軍、欺軍、背軍、亂軍、誤軍也;所謂五十四斬首,便是….“
“老方,且聽!“周開微聲說道,並朝一方指去。
“唔?“方克方才自顧自言語未曾注意,聞的周開所言,心中亦是一驚,周開為人機警,克不敢大意,視周開所指之處,乃是一廢宅,細聽之下,竟有悉悉腳步聲,倒提一口冷氣,朝隊中作一禁言手勢,目視周開,周開會意,與梅展領著軍馬悄悄行向宅門兩側,方克為惑敵心,反倒仍自說那五十四斬:“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