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田元皓欲薦一人,才高其十倍,瑾問之,豐曰:“此人姓沮名授字公與,廣平人也,其人少有大誌,長於謀略,與吾相熟,雖尚未出仕,實乃大才也,主公當速去拜訪,吾與主公共招之!”
子韜聽罷大喜,史中所記,曹操曾與沮授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東晉孫盛亦曾曰:“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其才如此,又有元皓為引,若能得之,大事可期矣!當下道:“如此大才,真瑾平生所願也,隻等先生收拾了當,便前往廣平拜訪也。”田豐自是應諾歸家收拾去矣。
眾人待得田豐收拾了當,便往廣平前去,一路無話,到的沮授所居之處,果是清淨非常,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真高士也!當下命眾軍士在外休息等候,不得擾民,子韜與元皓、奉孝前往叩門。
咚、咚、咚、
“門外何人?”一人開門道。
“張叔如何不識得吾也?”田豐笑道,原來這便是沮授府上管家張叔,跟隨沮授多年,甚是忠心。
“小老兒如何不識?某這便去告之老爺元皓先生來訪。”
“嗬嗬,張叔速去告之公與,便說田豐引貴客來訪,必不令其失望也。”
張叔自是前去,隻一會,便見一人前來,其人長須濃眉,相貌雖隻平平,然雙目極為有神,笑道:“原來是元皓來訪,授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公與好生遲也,當罰當罰,速速前來,吾與汝引見二人。”元皓滿臉笑意。
“元皓引見,必是高人。”沮授望向子韜、奉孝二人,二人亦是回笑,子韜與沮授曰:“學生王瑾王子韜見過沮公與先生,此乃吾六弟郭嘉郭奉孝是也。”,奉孝亦隨子韜一同向沮授行了一禮。
“莫不是那文武雙全之王子韜耶?吾卻是失敬了也。”沮授嘴上雖是如此說,心中卻是並不在意,隻因其早已失望於朝廷,既不能救萬民於水火,不如便獨善其身,以待明主。
卻說元皓乃是其好友,如何不知其無甚在意,當即便是說道:“亦乃吾主也。”
“什麼!?”公與大驚,“元皓汝….”
“不錯,王子韜乃吾主公也,卻不知公與將吾等劫在門外,是何意也?”
沮授此時方意識自身失禮,忙請三人入內一敘,心中不禁洶湧澎湃,元皓大才,竟拜此人為主,想必此人必不同於常人也,吾卻不可怠慢。當下賓主落座,隻見奉孝鼻子聳動,君道怎地,卻是奉孝聞得好酒了也!當下便道:“真好酒也!”,便拿起酒盞一飲而盡,真真浪子也!
“六弟不得無禮,快快放下!”
“無妨無妨,奉孝想必也是懂酒之人,這酒乃吾親自釀製,密封藏於地中近十年,可謂陳年佳釀也。”沮授說到這酒亦是滿臉開懷,以為遇到知己,不想這郭奉孝哪裏懂得釀酒之術,隻會飲酒,一盞接著一盞,幾把那沮公與喝的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兩眼發綠,汝這崽子,吾好不容易釀得些酒,被汝一次便喝的許多,真真痛殺吾也!當下擔心奉孝把酒喝光,亦不敢再寒暄,直問子韜所來為何。
子韜曰:“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黃巾雖定,亦不見得便不複反矣,反觀朝廷昏庸效率半點也無,漢帝傾頹政事一片未處,先生亦是大失其所望故而不願出仕。如若大亂再起之時,必如春秋戰國一般,眾諸侯自相殘殺,血流滿地也,此非瑾所欲見矣,料先生必亦如是,故瑾欲以一己綿薄之力,護天下之安定,然瑾自知智計短淺,為人愚鈍,故還請先生相輔,以便時時耳提麵命,令瑾受先生之教誨,但有所言,必三思之。自古君貴審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則伯王之業隆;臣奉暗後,則覆亡之禍至。存亡榮辱,常必由茲。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乃是君擇臣,臣亦擇君之理也。瑾自知不才,然愛才之心不息,匡扶天下之誌不止,還請先生輔佐於吾,以成大功,師生之禮,相助之恩,瑾終生不敢忘也。”
“公與莫要猶豫,汝尚不信吾之眼光否?”田豐見此亦是推波助瀾。
公與見元皓尚且拜主,又見子韜所言甚是誠懇,當下亦是感動,曰:“授佐君可也,然君需答應吾二事,吾方願諸君一臂之力。”
“先生但講無妨,瑾無有不應。”
“其一,君當以安定天下為己任,如若禍害百姓,欺壓黎民,授必去也”
“若吾如此行事,又有何麵目見世人哉?吾願起誓,若吾王子韜今生有行危害民生之事,便令吾死於亂箭之下!不知這第二件事又是如何?”子韜正言道。古人最重誓言,當下沮授亦是喜道:“此第二件事,便是郭奉孝這浪子,從今日起每日飲酒不得超過一盞,吾便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