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狼共舞2(2 / 3)

隊伍很快進入了一片沼澤帶,周圍的樹木垂下枝蔓,根部浸泡在泥水裏,表麵均生著一層厚厚的綠色苔蘚,有些地方甚至長出蘑菇來,不踩下去,根本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地麵還是偽裝的沼澤深潭。

奇形怪狀的植物和遠處滴滴答答的水聲,將整片無人地帶的氣氛壓得更低,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起來,幾名隊員走在前麵,用長長的木棍試探著地麵。

這片沼澤林他們從來沒有進來過,如果不是因為靳雨青摔了腿耽擱了太長時間,他們也不會選擇抄這個近路,一群人邊走邊罵罵咧咧地相互指責。靳雨青注意到在隊伍右側有一名年輕人,背後一柄大劍,神色平淡地望著前麵的路,用手裏小臂長的匕首砍斷礙事的藤條。

他似感應到什麼,一回頭,準確地撞上靳雨青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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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的傍晚,天色快黑時,隊伍發現了密林深處的一處人類遺跡,建在一片開滿白色花朵的大泥潭旁邊,陰森森的外形讓人聯想到古時候的祭祀神壇。石築的建築可能是遭受過地震,半斜著歪在土地裏,遠遠望去是一個人頭的形狀,畸形過大的橢圓形眼睛,奇長無比的鼻梁,兩邊也許是耳朵的部位已經從石縫裏垂下許多枝條。

而進入建築的石門正是它的嘴|巴,是一個大約三米多高的長形洞口,門前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生篝火的石壘。

他們正缺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發現裏麵空蕩蕩的怕是早就荒廢了上百年,也沒什麼危險,便決定今晚在此借住,也好過在森林裏露宿。

其餘人各去搜集木材,靳雨青拄著小拐杖一蹦一蹦的扶著牆走,忽然眼前堵上一個陰影,一雙手伸過來扶著他慢慢坐下,然後仍是不說話要轉身離開。

“謝謝你,赫拉斯。”

青年停住,回頭奇怪的看向他。

靳雨青一愣:“我記錯了嗎,赫拉斯·迪克?”

“沒有。”赫拉斯終於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

赫拉斯麵無表情道:“我隻是有些驚訝,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靳雨青想拆了固定腿部的木板,給自己換換藥,才一屈腿,不知道是哪裏擰了筋,疼的厲害。他捂著小腿出了陣冷汗,才慢慢地動手。赫拉斯見狀,屢次挪了挪腳步,最後還是蹲了下來,從他手裏接過繃帶的一頭。

拆開傷口,用消毒汁液衝洗了一遍,再熟練的上藥捆綁繃帶。

“這裏每個人的名字我都知道。”靳雨青說。

赫拉斯冷冷地奉承道:“這可真厲害。”

“……”靳雨青覺得他可能不太想和自己說話,撇了撇嘴。

赫拉斯將繃帶兩端係上一個結,一邊固定一邊忽然說:“你不用討好騎士團的人,沒有用。”

“嗯?什麼意思?”

赫拉斯抬起視線,在他臉上逡回幾秒,“你應該明白,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你去死,埃米爾·瓊斯殿下,沒有人會因為那點蠅頭小利而放走你的,否則我們都要遭殃。”

靳雨青聳聳肩膀,毫不在意地笑起來:“這聽起來有點恐怖。”

“你隻能抱怨自己命不太好。”他似乎有些激動,“你是新娘,即將嫁給魔鬼的新娘,而我們是送葬隊。”

“你送過很多位‘新娘’?”靳雨青不禁問道。

赫拉斯沉默了一會。

“不想說沒關係,抱歉,我不是有意打聽你的私事。”

“反正你也快死了,”赫拉斯望著他,輕輕呼吸兩聲,說,“我的母親也曾是獵鷹騎士團的一員,她負責護送了上一位新娘……就是你的叔叔,那時他才二十歲,比你還要年輕。”

靳雨青仔細打量了赫拉斯的眉眼,奇跡的發現他五官排列的竟然有些皇室血統的味道,心裏便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的母親……和那位王?”他沒好意思說是棄王,那有點太傷人心了。

赫拉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