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16(1 / 3)

兩隊人一路向西。

燕文禕已不打算再回北塗皇室,也沒了前呼後擁的架勢,更不再是產業巨頭。路上臨風還習慣性地扮演自己貼身侍從的角色,回回都被靳雨青擠開,趕他回去照顧自己的小紅魚。

他們避過大城池,從鄉野小村裏經過,倒更能遇見一些難得的瑰麗風景和民間小食。

至蘭江鄉,四人在鎮中補足了幹糧,坐在一流綠水邊啃一塊當地特有的脆餅,餅裏細細夾著一層碎肉餡,鹹香可口,渴了就用牛皮水袋汲蘭江湖裏的水。

燕文禕揩走鮫人嘴角上沾的芝麻,一邊放在自己嘴裏,另手向臨風打道:“我們到這裏就不再往前了,準備向南去,回南海。你們呢,繼續遊覽河山美景?”

臨風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小鮫,似是有些憂傷,緋鯉舔舔嘴唇,小聲的細細說:“我回不了大海了。”

緋鯉頓了頓,臨風摸了摸小紅鮫的頭,向燕文禕偷偷打起了手勢,而後才說,“我們打算先五湖四海地走走,或許被哪一處風景吸引,就直接定居在那裏了。然後找份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燕文禕先時也有些吃驚,但很快心下了然,沒有多問。

靳雨青道:“嗯,也好。那我們怕是要就此別過了。”

四人站起來,各自背上自己的行禮,在湖邊小道上相互告別。臨走時,靳雨青從袖兜裏掏出一片黑藍的鱗片,透著金灑灑的陽光,竟泛著一些詭異的暗紅。

他將鱗片遞給緋鯉,道:“這是血鱗,成年鮫的鱗片浸了鮫血,能讓人類在水中自由呼吸十二個時辰。你拿著,或許有一天用得上。”

緋鯉仔細收起來,謝過靳雨青,兩對人才相背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覺得再也聽不見他倆的動靜了,靳雨青才拉住燕文禕,悄悄問他:“你們剛才在用手勢說什麼?欺負我一個瞎子看不見呀。”

燕文禕微笑著牽住鮫人的手,說:“怕說出來大家都傷感,才打手勢的。緋鯉的尾鰭在牢裏受了傷,化人時倒是無礙走路,化鮫怕是不便自由擺尾,入不得海了。”

“這麼嚴重……”

燕文禕道:“人各有自己的活法,緋鯉七歲就被人打上岸,混跡在人族中十年,他比你更能習慣人類的生活。況且現在身邊還有個臨風在,放心吧!”他忽然話題一轉,納起悶來,“哎——我怎麼覺得,你關心那條小紅魚比關心我還多?”

“……你有小紅魚長的可愛嗎?”

“你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比我可愛?”

靳雨青擺擺手:“好好好,你最可愛。”

“你仿佛在敷衍我。”

“我沒有。”

男人哀怨道:“你都跟我分居好幾天了。”

“……”靳雨青猛一停住,噗地笑了一聲,伸手在他臍下三寸使勁一揉,“你是泰迪麼,要不是上次你動靜搞太大,吵醒了隔壁臨風來敲門,我會跟你分床睡?”

燕文禕隻是笑,兩手搭在靳雨青身上捏捏摸摸,碧綠的水投進碧綠的眸子,翡色蕩漾開來,讓人忍不住吻下去,用舌尖抿過他的眼皮。靳雨青拽著這在深山老林裏發情的男人就跳進了湖水裏,心裏暗道:“來吧老流|氓,我今天不榨幹了你我就不是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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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折騰著,打打鬧鬧回到南海。其間聽到不少消息,比如已經登基為王的二皇兄燕齊哲,仍然沒有放棄尋找他,南海周邊縣鎮更是都得到了消息,凡是見到燕文禕並通知官府的,均有賞銀。

但二人直接從一條大河裏遊入了海,壓根不過官閘。

有了上次的潛水經驗,這次燕文禕再含著鱗片下水時就少了鄉下人進城的懵懂感,被一群小鮫們圍住時,還大大方方地去摸他們的頭——尾巴不敢摸,怕靳雨青罵他猥|褻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