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冷冷一笑,挑起他尖瘦的下巴:“你倒是聰明。”
說罷歸劍入鞘,覷了一眼地上的衣物殘片,再看到鮫人微微瑩亮的幼白肌膚,被劍氣震地胸腹腰間幾道豔麗痕跡,遂勾勾手指,招呼他近來。緋鯉才往前遲疑兩步,就被秦逸一掌按住肩頭,摁在榻前跪好,臉龐正對著他的小腹。
“你既是那啞子的孌|寵,自然知道該怎麼服侍主子,還用孤來教你?”
緋鯉身體一顫,眼皮抬起偷偷看去,正撞上對方低垂著的侵略一般的視線,甚至向他岔了岔腿,意味分明地用力按了幾下他的腦袋。
他幾乎按捺不住心裏的惡心,想掉頭就跑,忽而帳外傳來一聲詢問:“殿下,那個和鮫人一起被抓的男人一直在發瘋。”
秦逸“嘖”地厭道:“打他幾鞭子就老實了。”
聽到臨風的動靜,緋鯉瞬間製住了逃跑的衝動,緩緩抬起手去拆秦逸的腰帶,眼睛憋出一紅:“殿下,您答應過我不殺他的……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秦逸低頭看他,眼狹長一眯,提著鮫人的長發甩到榻上,頃身壓下去按住他的雙手,精明狠道,“別想跟孤耍花招,你若是膽敢背叛,孤就把那侍衛的腦漿挖出來,塞進你這張能說會道的小|嘴裏!”
緋鯉感到肩上被咬得一疼,身上僅有的衣物也被拽走扔了出去,秦逸要他身心臣服,他卻不能以武力反抗,他為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敵人的床上而感到憤恨和羞恥,隻是彙成的淚都變成了一顆顆珍珠,滾落在枕上。
秦逸在他身上揉捏一番,才將手伸到腰下,摸到的不是光滑的肌膚,而是一片片粗硬的鱗片。
緋鯉最後保護自己的辦法,是將魚尾化出來,讓他無計可施。
秦逸雖有過一個曾經與鮫女邂逅的少傅,但那少傅也隻隱晦提過是鮫女化作人形與他交合,所以他並不知道,如何在鮫人的形態下還能搞得動緋鯉。
“抱、抱歉殿下……我還不是很能控製它……”緋鯉佯裝無辜道。
他被鱗片惱到,直接將鮫人從榻上扔了下去:“滾!掃興。”
緋鯉心裏大鬆一口氣,隨便撿起地上一塊破布往身上一罩,蛇行般從帳子裏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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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得極為乖巧,有時秦逸故意帶著他去鐵籠裏看臨風,他也從不多說話,蹲在籠子外頭仰頭看著。臨風見他華服簪戴、衣著暴露,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落魄,還曾張口斥責他“背主棄義”。
他忍得,連個冤枉的眼神都沒有,轉頭就回到了秦逸身後。
如此三番兩次,臨風也不待見他了,回回高聲叱罵他是個見利忘義的無恥小人。
秦逸回頭問道:“你是那啞巴的孌|寵,什麼榮華富貴求不得,卻喜歡他一個侍衛?”
緋鯉雙手奉上一根青黃的竹筒,裏麵卷著北塗軍最新的籌劃部署,他低下頭說:“孌寵不過是出賣身體而已。我真正在意的人隻要在殿下手上一日,為了他的命,我就不會背叛殿下。”
秦逸接過密報,將竹筒在臨風眼前晃了一晃,一笑了之。
緋鯉隨秦逸離去,忍不住回頭時對上了臨風的眼神,他難得沒有破口大罵,而是靜靜地隔著鐵欄與他對望著。緋鯉覺得自己產生了錯覺,以為那眼神裏漫著一層痛惜的水光。
他立時扭開頭去,沒有理會。
當下正是最謹慎的時刻,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因為他剛剛遞給秦逸的,是攻城計劃的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