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9(2 / 3)

靳雨青道:“我很理智,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可愛的小紅魚早就被我擰斷了脖子!”說完,他才深覺自己此刻就像是被小三威脅了地位似的,為了個男人張牙舞爪、大發雷霆。靳雨青深吸了一口氣,勉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微微咬牙道,“我不想因為這個跟你吵架,燕文禕,這太沒意思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燕文禕還想說什麼,已被他搶先推開了後窗,藍尾一掀翻越出去,靳雨青隔著半扇窗,又低聲一句:“毀了你的屋子,抱歉。”然後便跳進了水裏。

這種有話說不出的感覺簡直令人嘔血,燕文禕在黑漆漆的房間裏沉思了半晌,手背抹了一把頸側抓痕的血跡,隨便拎起了屋中的什麼東西,用力地往地上一摔!

窗外嘩啦啦的響了一陣水聲。沒幾秒,臨風閃進了屋子。

“給我找個木魚,要大的。”燕文禕黑著臉,突然吩咐。

臨風一臉不知所謂:“啊?”

“木魚!”燕文禕又清晰的打了一遍手勢。

“……木魚?”臨風反應過來,“可是咱們府上沒有念佛的啊公子。”

燕文禕一瞪眼,表情明顯是說:我不管,我現在就要。

臨風難為地點點頭,腳踏輕功地飛了附近幾條街,跑到臨海一座小廟裏偷了人家堂裏的一個大木魚,臨走雙手合十拜了拜,道菩薩大師別見怪,才匆匆飛回府中。

一來一回饒是臨風跑得再快,也過去了一刻鍾的時間。

燕文禕接過木魚就往外走,過門檻時忽然身形一晃,閉目醒了片刻,走到屋後的池邊,衣擺一撩就坐在了地上,“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靳雨青窩在水底,就聽見精神汙染似的一聲接一聲,若是再來個和尚念大悲咒,他都覺得自己能直接度化升天了去。當即甩起尾鰭,掀出一浪鹹冷海水,劈頭蓋臉澆到池邊男人的身上。

燕文禕雖然被淋了一身水,卻借此知道他聽得到這動靜,就自顧自地用木魚敲道:“我跟你道歉,但是你得讓我說話。靳雨青,你不能堵死我每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這是在欺負一個啞巴。”

啞巴才不像你這樣多話,不僅多話,還多情!靳雨青心想。

“緋鯉是被人進獻給我二皇兄的,因為底下人都傳我喜歡一個夢裏出現過的鮫人,所以我二哥把他送到我那兒去了。他來時狀態很壞,我總不至於再轉手把他賣了吧?的確,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但真正養育他的是臨風,不是我,而且臨風似乎對他有些感覺。”

靳雨青撇嘴:所以呢,這樣就能逃脫責任了?

“當然,這都是自我解釋的廢話。但你得相信,我又不是戀童癖,對他真的沒那種意思,不然也不至於憋到現在還沒下手。”

你他|媽還想下手??

“其實……”木魚聲忽然弱了下去,靳雨青趴在水底有些聽不清,他嘴裏念叨著“全是胡扯”,尾巴卻已率先擺動起來,不由自主地浮上去靠近水麵,才聽到那並不是聲音弱了,而是燕文禕停頓了稍許,然後他繼續敲道:“其實我對其他人都沒感覺,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算了,解釋不清。你既然不肯出來,那我跳下去找你吧。”說著燕文禕放下了木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靳雨青“呿”地表示不屑,就聽見“噗通”一聲落水的動靜,一個黑影沉甸甸地掉了下來。他當即一楞,旋身遊了過去用尾鰭卷住這個軟綿綿的身體。把他扔上岸,自己也爬了上去,雙手扯拽開他的臉頰憤憤道:“燕文禕,你可越來越出息了,吵個架犯得著以死相逼?”

燕文禕仰躺在岸邊,兩條腿還泡在池子裏,頭昏腦漲地看到眼前俯下來的麵孔,月光在上麵鋪就了一層雪亮的銀白,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臉上的冷水能勉強讓自己清醒一點,任靳雨青把他臉頰揉圓捏扁。

過會才抬手勾住他脖子,濕淋淋一個腦袋按在自己肩頭。

“醋味太大,熏得我頭暈。”他敲著。

“你又騙——”

燕文禕輕輕哄拍著他的後背:“別因為別人生氣。我想你……是真的……想……”

他敲得越來越遲滯,靳雨青覺得有些不對勁,臉頰貼了貼感覺他身上發燙,可對於體溫偏低的鮫人來說人類的體溫一直都挺熱的。他懷疑燕文禕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