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傻的仙君16(2 / 2)

靳雨青沉思道:“天極奇丹。”

沅清君也點了點頭。

誰知他倆交談話音剛落,小白斐然就如一道紅光飛衝出去,袖中突現一把長劍,淩厲陰風霎時回蕩在整片山林中。前方修士自然察覺這殺氣,待想祭出靈器加以抵禦,卻刹那間麵色發白,他將手中靈器反複擺弄,卻是無論如何都催動不了,自己的靈力不知為什麼分毫使不出來!

詫異之時,一柄紅劍已然吭哧一聲沒入丹田,又從後背穿透出來,劍尖滴滴答答得落著血。

修士兩眼睜得極大,幾乎要把整個眼白都瞪出眼眶,死死盯著這個殺了自己的“孩子”。

靳雨青生生看見一場凶殺案發生眼前,但也沒辦法改變。隻聽小白斐然口中念誦兩句咒詞,長劍紅光一閃,對麵修士眼睛翻白,大吐幾口黑血就倒了下去。

小白斐然拔|出血光劍,蹲在修士身邊,徒手伸進他腹上的劍傷創口裏,半晌皺眉恨道,“又碎了!”說罷也不再管地上屍首,擦淨長劍收回儲物袖中,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下了山。

蕭奕走過去查看一番,片刻起身道:“下品金丹,已經被一擊打碎。”

靳雨青立刻叫道:“他這麼小就學會殺人了!到底跟自家人有什麼仇什麼怨?”

剛說完,周圍景象一轉,兩人閃瞬又回到了白家的庭院,腳邊漫過一片稀薄血水,將石子兒路沿的青草都染成了黑色。四周擁擠著許多人——站著的、或者躺著的;持劍的、或者緊握其他武器的,這些當中有白氏本家弟子,更有大量臨城趕來救援的劍修。

所有人唯一共同點,是臉上都一副驚怒交加、不可思議的表情。

陽光璀璨烈烈,靳雨青望向對麵,果然看到了手持血光淒然大笑的白斐然,依舊一身紅衣,隻是早已被血染透。他的劍下靜靜躺著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白氏家主的大兒子。

就算白斐然是根骨絕佳的天縱奇才,也無法抵擋一群金丹修士一擁而上的圍攻,身上很快被戳出了好幾個血洞。

而蕭奕手中握著靳雨青的腕,默默得冷眼旁觀這一切。

靳雨青道,“我記得,我是在屠仙峰下的河灘上將他撿回來的,那時他被劍劃傷得不成樣子,差點一命嗚呼,養了好幾年才能下地行走。”

蕭奕聞言看向青年,聽他繼續歎息說:“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大概就是這個時候。他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不能死’。若不是當時他求生欲望那麼強烈,硬是撐著那麼一口真氣,不然擱誰身上被靈劍捅出七八個窟窿也是活不下來了。”

說話間,幻境中的白斐然不敵眾手,跳牆而逃。

倏忽畫麵又一轉,是一座陡峭的山崖。

山崖石壁上攀爬著一個錦衣少年,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藥筐,目標明確,想要將長在懸崖峭壁裂隙中的靈草摘到手。他已是近乎成功,就差再攀一塊石頭。但就是這塊不起眼的石頭,要了他的命。

少年一腳踩空,徑直墜下!

靳雨青發現他時,已經來不及趕去施救了,少年身軀砸在地麵,瞬間就沒了氣息。

“……”靳雨青回頭望向沅清君,可惜道,“要是早來一步就好了。”

蕭奕念罷安魂咒,才安撫他道,“你即便是早來了,也救不下幻境中的任何人。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過是又在我們麵前重演了一遍。”

靳雨青退開兩步,納悶起來,“可采藥失足跌落山崖的少年,和白斐然有什麼關係?”他托著下巴思考良久,蓋因這少年摔下來時臉麵著地,已經是看不清什麼模樣了,更認不出是哪家的子弟。

蕭奕頓了頓,道:“白斐然十歲上下,也曾跌下山崖,不過僥幸沒受太大傷。”

“沅清君!”靳雨青再一次對他的記憶表示吃驚,“你連這種人家的家事都知道,太神了吧!”

蕭奕謙虛道:“我師父與白氏家主有所來往,曾在我麵前提過一次,我便記得了。”

靳雨青不得不豎起了大拇指,可心中疑慮更多:“就算白斐然也掉下去過,哪又如何?天底下曾經摔落山崖的少年也為數不少,總不能讓我們都看過一遍吧?”

“不知。”蕭奕淡道。

兩人又尋摸了一會線索,忽然,一隻巴掌大小的紅絲雀從遠處樹梢飛來,在少年屍首上盤旋數周,仿佛在確認他的確是死了,然後才撲閃著翅膀飛到一旁,落地化成了人形。

靳雨青看見對方麵容,詫異:“白斐然!”

蕭奕眯起眼睛,打量片刻,將事件前後串聯,突然搖頭否認道:“他不是白斐然,他變的是這個少年……地上這個,應該才是白氏家主失足落崖的小兒子。”

靳雨青仔細一想,汗毛倒立,問道:“那現在那個小無常君……”

沅清君道,“是那隻紅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