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傻的仙君4(2 / 2)

不曾討厭,也未必見得就是喜歡。

靳雨青不知道他和赤陽劍宗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也不欲追究細問,腦子一靈光笑嘻嘻問道:“那你討厭我嗎?”

蕭奕想都不想,直接說:“討厭。”

“……?!”一點情麵都不給,白照顧你這麼久了!

靳雨青覺得自己很想揍人,就算他很有可能就是陳乂——那也想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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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來也奇,雖然蕭奕嘴上說著討厭他,但凡靳雨青“阿奕阿奕”地喚他的時候,卻沒有一次不應的。而蕭奕最聽話的時候,也是靳雨青這樣春風暖陽般地叫他,然後就算給他吃酸掉牙的野棗子,他也能麵無難色的咽下去。

後來靳雨青就發現,他不是癡傻,而是記憶雜亂地滯留在某個階段,就比如每天早上辰時,他必然會雷打不動地練一套並不屬於赤陽宗的基礎劍訣,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習慣。

然後便要在庭院裏站上許久,想想自己練完劍之後似乎應該再幹點什麼,隻是他一般都想不起來,思考的狀態看上去就好像是癡癡傻傻地在發呆。

靳雨青不會挑這個時辰去打擾他,因為這時候也是他最省心不需要人管問的時候。

練了劍,發了呆,他自會回到殿裏。

於是靳雨青又眯了起來,伴著外麵劍聲鏘鏘再賴會兒床,過了一會慢吞吞地從被窩裏鑽出來,脫掉身上的中衣,打算換一套新的。他才將衣帶解開,彎腰查看腳踝上的琉璃珠,心裏正道:“都過了有段時日,也沒見這玩意再提示點什麼,該不是沅清君並不是陳乂吧?”

再豎耳一聽,窗外已經沒有耍劍的聲音了,可這個時辰沅清君應該才耍了半套劍法才對。

“沅清君?”

靳雨青奇怪地揚聲一喚,身後突然“哐”地一聲,把他嚇得一驚,回頭發現是無欲劍掉在了地上。而劍的主人就站在旁邊,一身改造過的金邊玄衣,眼神凝滯地盯著靳雨青的腳,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怎麼突然進來了?

兩人隔著幾步距離,卻誰也沒動。

蕭奕看夠了他的腳,一言不發地撿起地上的無欲。靳雨青以為他是要還劍歸鞘——

誰知,驟然間淩冽劍光一閃,鋒利劍尖在靳雨青的麵前旋了一圈,從他腳背前繞過。

寶劍靈器,仙門奇兵。

徑直將那條刀砍不斷的銀色細鏈一劍挑斷,琉璃珠掛在劍刃上,倏忽就飛到了沅清君的手裏。而靳雨青被突如其來的劍氣逼地向後一退,跌坐在榻上,看蕭奕把珠子捏在兩指之間,來回翻轉地觀察著,對著陽光瞧裏麵雕纂著的一朵白蘭。

“沅清君,聽話,還給我!”靳雨青跳起來,伸手大聲道。

蕭奕回眸,被吼了一嗓子半晌垂下來眼簾,似是不舍得把珠子還給他,眼底布著一層委屈,道:“見過。”

靳雨青剛要去搶,聽他這一句頓時定住,繞到他麵前扒住他的肩膀,捧著沅清君的臉,一字一句地確認:“你再說一遍?”

“我見過。”蕭奕頂著麵前一張亟不可待的臉,從容地重複了一次。片刻卻又猶豫起來,扶住腦袋仔細回憶道:“想不起來了,好像還有——”

話音還未落,蕭奕的眼睛突然睜大。

靳雨青連衣帶都沒係上,抬手扣住沅清君的下頜,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然後笑吟吟地望著目瞪口呆連眼睛也不會眨了的沅清君。

他就是塊無暇美玉,被赤陽劍宗清心寡欲地養了幾百年,怕是連旁人的手都沒摸過幾回,更不消說是魔君的唇了。就算現在是個傻的,這事也足夠震驚了。

琉璃珠“啪嗒”失手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撞上靳雨青的腳趾。

“……有兔子”

蕭奕張了張嘴,繼續將之前的話顫巍巍續完,剛撿起來的無欲劍再一次被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