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了院子,我不再受不能說話的限製,可以開口了:“現在就去嗎,還是等明天?”
“要不…還是等明天?現在都這麼晚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老爹的聲音。
“金子,金子你開門!”
間或還有劈裏啪啦的銳器相交聲,看樣子老爹還在和家寶打鬥。
我想了想,說:“夜長夢多,要不就今晚吧,你們都待在房間裏別出來,我一個人去祠堂。”
李立國說:“等等,金子,外麵不是有人在叫你嗎,語氣挺焦急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無從解釋外麵的是我已經死去的老爹,隻好說了一句:“先不用管,我們先做手頭的事。”
雖然這樣說,但是晴晴她們還是表示了反對:“可是外麵一直在叫啊,真的沒事嗎?”
“正因為這樣,我才想今晚就解決這件事情。”
李立國說:“你一個人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這事情又不是靠人多勢眾就能解決的,再說如果老村長說的是真的,我隻需要把血滴到鏡子上就可以。
除此之外我心裏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那就是當時是獵魔人用自己的血封住鏡子的,現在可能也需要獵魔人的血,在場的這麼多人裏隻有我是根正苗紅的獵魔人,這件事舍我其誰?
不過我隻說了前一個理由,後一個沒說,算是留了一手吧。雖說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經曆了不少事情,但就像我最一開始阻止李立國說出自己的身份一樣,有些事不能給人一種“這是你分內之事”的感覺,吃力不討好,付出了努力卻換來別人一句應該。
我跟他們又打了一次招呼,讓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千萬不要出來,最好也把窗簾拉上,非要看的話就偷偷摸摸躲著看,免得那幫鬼童突然來到祠堂玩捉迷藏。
李立國卻堅持要陪我進去,我想了想還是沒答應,房間裏就剩下小左一個,不安全。
等我們交流完這些事情後,門外的打架聲還在繼續,除了老爹的嗓門外竟然還多了一個。
是華子。
華子扯著嗓子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金子,金子你給我出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跟我說清楚嗎,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解釋的就快說,別耽擱時間。”
我心想如果放在半年前我確實有很多事情想跟華子解釋,也有很多掏心掏肺的話想跟華子說,我始終認為我們兩個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走到絕路,但是外麵的根本不是華子,我就算又再多的話也不會開門跟他說的。
不再搭理外麵的聲音,我一手抱著牌位一手拿著鏡子往正房走去。
華子的聲音低了下去,轉而響起的是妮子的聲音。
“金子哥,金子哥你救救我,我發現了村裏的大秘密了,怎麼辦!”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妮子激烈地拍著門,語氣緊張又害怕,就像有人在後麵追著她一樣。
“金子哥你快來!來救我,有人跟在我後麵,但是我怎麼都看不到他的聲音…又來了…誰…你到底是誰?別拉我…金子哥!”
妮子淒厲的求救聲刺進我的耳膜,我手微微一抖。
在確定妮子的死訊後,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妮子在發現活人墓的秘密時第一時間跟我說,我是不是能來得及救她,讓她不至於這麼年輕就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