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臉色嚴肅異常,難堪到極點,她垂著頭低低的聲音道:“臣妾要稟報皇上的,並非什麼好事情,本來這樣喜慶的日子,臣妾不該掃興的,隻是事關重大,不得不稟告皇上。”
皇上麵帶著溫和的笑意,伸出手扶了扶她漆黑如墨的發髻,深情地道:“無論何事,朕都為你做主。”
皇後抬起眼簾,鄭重地道:“皇上,臣妾在南山被刺殺之事並不是莊貴人所為,皇上細思莊貴人的心性,她雖是心急口快些,也是愛耍些小心思,可是她不是手段毒辣,心腸歹毒之人。還有上次小皇子中毒,臣妾懷疑這兩件事是同一人所為。”
皇上心領神會,與莊貴人不睦的就是嘉寧宮的淑妃,皇後將這兩件事說在一起,難道是暗指兩件事都是淑妃所為嗎?皇上心中疑慮,忍不住直接問道:“皇後此話的意思是……此事都是嘉寧宮所為?”
皇後跪在地上,堅定的語氣請求道:“此事因丹族叛亂,臣妾顧及瑞安王的顏麵,已經托了許久。請皇上將宮中諸人傳入臣妾的宮內,臣妾定然要讓幕後真凶現出原形。”
皇上點點頭,準允道:“你是後宮之主,自然有權利處理後宮之事,此事由你全權做主,朕就從旁看著便可。”
淑妃、藍夫人、嶽夫人、莊貴人都來到皇後的麗陽宮內,皇後事先已經與莊貴人安排好一切,開門見山地質問淑妃道:“淑妃,你可知罪?”
淑妃心中狐疑不已,這樣的陣仗下逼問她,皇後定然是抓住了什麼把柄,可是霞兒已經死了,路權也被她打發回了老家,皇後還能找到什麼理由治她的罪。
她雖然心虛,卻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無辜樣子,戚戚然然地道:“皇後娘娘,臣妾不知身犯何罪,竟然受到皇後娘娘如此責備。”
皇後知道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直言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與宮外之人合謀意圖謀害本宮,還有小皇子趙卓,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也是你下令指使,你犯下如此大罪,本宮怎能饒你?”
淑妃求救的眼神看向坐在皇後旁邊的皇上,忍不住更加淒涼地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對皇後娘娘一直恭恭敬敬,從未做過任何悖逆之事。還有小皇子中毒跟臣妾有什麼關係,求皇上明察。”
皇上見她哭得煞有介事,似乎也不能隻憑借臆斷就定了這樣大的罪,於是開口道:“皇後,這兩件事卻是事關重大,你的手裏可有什麼憑證嗎?”
皇後對著溪瑩使了個眼色,大殿外麵有個宮女走了進來,那樣貌那神情,著實將淑妃嚇得魂飛魄散,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禦膳房的霞兒。淑妃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聲線很是顫抖地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霞兒並沒有理會他,隻是跪地對著皇上與皇後行禮,帶著哭腔道:“皇上、皇後娘娘,奴婢有罪。先前奴婢並沒有聽到語桐、語洛的對話,是受淑妃的指使,才誣陷的莊貴人,隻因淑妃與莊貴人之前有些嫌隙,她為了自己擺脫謀害皇後娘娘的嫌疑,就指使奴婢誣陷莊貴人。還有小皇子下毒,也是淑妃指使的奴婢。”
淑妃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戰戰兢兢地反駁道:“皇上,臣妾沒有做過,這個賤婢定是受人指使要除掉臣妾,皇上總不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就冤枉了臣妾,臣妾冤枉,臣妾就是被冤枉的。”
皇後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她還如此這般垂死掙紮,厲聲吩咐道:“溪瑩,將路權帶進來,淑妃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本宮就要你心服口服。”
淑妃見到路權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心裏頓時便明白大勢已去,神色呆滯地癱坐在地上。隻聽到路權稟報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奴才曾經受到淑妃的旨意,要去地窖下刺殺禦膳房的承應人霞兒。”
皇後看著皇上臉上的疑惑,開口解釋道:“臣妾在追隨皇上出兵攻打丹族之前,就已經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臣妾知道離開皇宮後,淑妃可能會對霞兒下毒手,於是就命莊貴人將您之前賜給臣妾的黃金軟甲給霞兒穿上。沒想到淑妃果然派路權對霞兒下毒手,莊貴人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就來了招將計就計,讓中了刀卻並沒有什麼大礙的霞兒裝死,果然就騙過了淑妃。淑妃,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