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莫非殤捂著自己的胸口,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很痛仿佛受了很重的傷,那種疼痛清晰無比,時時牽扯著她的每次呼吸。莫非殤不明白殺掉仇人的感覺不是應該痛快淋漓嗎?
為什麼在她的劍刺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胸口也覺得隱隱發痛,那些夢裏的情形怎麼那麼清新,仿若一切是真的發生過。
莫非殤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安然入睡,隻得站起身在洞裏來回的走動,走到主洞旁邊的花圃,正是千茶花開得正豔的時候,一大朵嫩粉色的鮮花要分出好幾層,包裹著內裏的花骨朵,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這樣的畫麵。
“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虞堯的臉上掛著俏皮的笑意,兩隻手神秘地倒背於身後,見她皺緊了眉頭也猜不出來,虞堯便把手裏的山茶花拿出來,滿目柔情地插到她的發髻上,“爹說謝謝你救活他的千茶花,這朵是獎勵你的。”
畫麵裏她在笑,笑的那麼開心,開心到全無任何芥蒂。
莫非殤緊蹙著眉頭,為什麼師父說過的話她的腦海裏都是沒有畫麵的,而師父沒說過的事情卻總是闖入她的夢境。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將她紛亂難解的思緒給扯了回來,她轉過身去站在麵前的是魑魅,“少主,這麼晚了,您還沒有歇息。”
莫非殤殺了虞堯在鬼女洞立下了大功,所以鬼女桑在擺酒菜慶祝的同時也宣布了莫非殤就是鬼女洞的少主,莫非殤聽到這個命令嘴角掛著苦澀的笑意。
莫非殤的眼眸掃向魑魅,尖銳的聲音問道:“魑魅,虞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魑魅聞言一愣,旋即腦袋轉的飛快,氣勢洶洶地道:“少主,您是不知道,這個虞堯可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專門騙年輕貌美的姑娘,手段還特別的陰毒。前些日子他與風月樓的花魁暖花糾葛不清,後來暖花姑娘被他利用完然後拋棄,就投河自盡了。還有您,您本來已經答應與他成婚,可是就在你們的大婚之期,他竟然當著很多人的麵不肯與你三拜成禮,將您拋棄。”
魑魅憑空捏段的故事加上添油加醋地描述,激得莫非殤隻覺得頭痛欲裂,她隨手身旁的千茶花猛然扯下一朵,力度之大將整個花蔓都帶地搖搖晃晃。
她將手裏的千茶花隨手扔到地上,還故意踩了上去,惡狠狠的語調道:“若讓我知道你有半句謊話,就像這千茶花一樣。”
莫非殤吐著冰涼的字眼,用腳踏在地上那朵花上,來回擰著腳跟狠狠踩了上去。
鬼女洞的所有人都說虞堯十惡不赦,都說他曾經拋棄了她,可是為何那些畫麵裏的虞堯是那樣的柔情似水,滿目溫情。
甚至當她抬手將手裏的劍刺向他的胸膛的時候,她竟然都毫無防備,明閃的眼眸裏盛滿了無辜與錯愕,直覺告訴她師父定然是隱瞞了什麼的。
竹林小屋,羽靈王爺冒雨來到虞堯的床榻前,他身量修長臉上掛著與生俱來的冷傲氣質,虞堯慌忙地起身而坐,恭敬客氣的道:“王爺冒雨前來,末將實在是愧不敢當,眼見與皇上約定的半月之期是沒有辦法實現了。還勞費王爺在皇上麵前講明情況。”
羽靈王爺黑不見底的眼眸射出冰咧寒芒,他擰著眉頭,寒涼的語調對著虞堯道:“鬼女洞的鬼女實在狡猾,陛下聽說你受了如此重的傷後勃然大怒。既然虞少將軍已經負傷在身,就要安心養傷,陛下已經將兵器坊新研製出的火藥悉數運來,剿滅鬼女洞的事就交到我手上。滿滿幾車火藥足以將鬼女洞炸的連屍體也找不到……”
虞堯聞言臉色陡變,他情緒激動,雙手抱拳剛要說話,卻隻覺得喉嚨癢的厲害,忍不住咳嗽兩聲,“王爺,此事萬萬不可,一旦啟用炸藥那洞裏的所有人都會死無全屍的,她們都是身世可憐的女子,還有很多是被鬼女桑蠱惑,罪不至死的王爺。”
虞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忍不住又輕咳了兩聲。
羽靈王爺的眉頭一蹙,為難得道:“本王知道,少將軍你是擔心莫姑娘的安慰,可是我聽說這次刺傷你的就是莫姑娘,她既然對你如此絕情,你又為何要對她這般念念不忘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啟用炸藥炸毀鬼女洞是聖上下的命令,讓我在三日之內必須與你協助拿下鬼女洞,難道我們還能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