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空、黑黑的地麵、黑黑的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 WwWCOM王永桓的思緒完全處於一個黑黑的空間裏,周圍是寂靜的、凝固的,沒有任何波動與空氣,他想要喊卻不出聲音,想要動卻動不了,四肢及身體全部無一不僵硬,就如同被全身麻醉了一般。
淒涼、恐懼、驚栗、黑暗等一係列的情緒,就如滿滿的液體一般,充滿了王永桓的全身,散到每一片皮膚、每一縷肌肉、每一個細胞。戰栗而又混亂的思緒,在黑黑暗暗的空間內飄動著、遊蕩者,就如一個沒有依靠的幽魂,飄來蕩去。
“難道這就是處於傳中的黑洞中?”王永桓的意識在模糊的轉動著。
在黑洞中,王永桓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夢。在夢中,自己從三歲記事以來的生活、學習片段不斷的在回放著,就如同一部永遠播不完的電視劇,一集連著一集,一幕換著一幕。他的頭、他的腦,被這些密集而又龐雜的信息,塞擠的快要炸開了。
不知不覺中,他現黑洞的最遠處,慢慢的出現了一點亮光,如同一顆從宇宙深處飛來的星辰,越來越近、越來越亮。淡淡的溫暖光點,就如同柔愛的慈母,在用親情召喚著遠遊的兒子一樣,輕聲而又溫馨的回引著王永桓的思緒。
光亮不斷的放大,影像不斷的清晰,王永桓的思緒就像一條水中的魚一樣,漸漸的遊離著、飄忽著。一點點、一點點,暖暖的、溫溫的劃入了光亮中,就如同回到了慈母的溫情懷抱中一樣。
在思緒全部進入到光亮的一瞬間,王永桓驟然大叫一聲,是驚駭?還是驚喜?還是回憶?他的思緒已然無從判斷。
隨後他猛的睜開雙眼,但他卻悲催的現,自己的腦袋正在迅的朝著一個突出的牆角撞去。
牆角在王永桓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大,在放大到極致的時候。“咣”的一聲巨響,劇痛如洶湧的潮水,一下子把王永桓淹沒了。
“靠,又昏迷了。”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王永桓自己的內心暗暗罵到。
但這次王永桓不是睡著了,而是被撞暈了,結結實實的被撞的暈了過去。過了能有十多分鍾,在一聲有氣無力的呻a吟聲中,王永桓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這時他才現自己在濕濕的地麵上,擺成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就如同一個被煮熟了的大蝦一樣,頭往下壓、腳向上抬,卷曲在了一個圍牆的牆角邊。
旁邊有個倒地的老式“二八”自行車,並排“躺”在他的身邊。實話,當王永桓第一眼看見這輛自行車時,第一個詞就是“慘不忍睹”。沒有閘線,沒有閘皮,更沒有前後車輪的頂蓋,兩個腳蹬子也隻剩下光禿禿的鐵杆,就像兩個已經被吃掉奶冰的冰棍杆,突兀的直愣在空氣中。
至於腳蹬子上的原有輔助設施,像上麵腳蹬子皮呀、腳蹬子邊啊,就如同某些人的錢包一樣---無比的幹淨。
“咦,這怎麼特別像我在初中時候,剛開始學騎自行車時候的那個除鈴不響、什麼都響的愛車呀,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又做夢了?”
正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王永桓的腦袋突然痛了起來,既是撞的,也是被“呼啦”一下、塞進的許多記憶碎片等一大堆東西擠的,痛的王永桓眼前一黑,差一點又迷糊過去。
強挺著這鑽心的頭痛站了起來,王永桓看著周圍的醫院大牆和倒地空轉的自行車,他有一種恍惚而又迷幻的感覺。就好像這一摔,摔出了幾十年似的。自己明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但怎麼突然有一種成年人的滄桑與沉重感呢?
放目遠眺沒有絲毫雲彩的晴朗空,滿眼的湛藍色,就如同被水衝洗過似的,王永桓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多麼晴朗的空,我是多少年沒見到了?”
完,王永桓自己把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不對呀,我從出生就在農場生活,空一直是這麼藍的,這麼會有如此的感觸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劇烈的頭痛又來了,那種鑽心的疼痛,就如上百支的鋼針一齊狠狠的紮在腦海中,痛的王永桓一激靈,慌忙的按下這奇怪的想法,內心琢磨著,“算了,不想了,該回家吃飯了。”
王永桓扶起趴伏在地上的“愛車”,順著醫院的大牆向家裏走去。邊走邊嘟囔著,“這自行車學的,真是代價慘痛呀,摔了好幾次,尤其這次摔的最慘,腦袋都磕暈了,但還好,終於學會騎車了”想到這裏,王永桓的心情如雨過晴,立馬高興起來。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一溜調跑音變的打靶歸來,伴隨著王永桓樂嗬嗬的回家了。原有的頭痛和心煩,被一下子拋到邊海外了,真是少年沒有片刻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