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站直了身子,搖了搖頭道:“什麼是尊嚴?看樣子你也明白,但你的尊嚴來源首先不是因為你是一名貴族,而是因為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僅此而已。”
季成林伸手抓住了他的褲管,手攢得很緊,顯示出他此刻的不甘心,那股子想要打倒王飛的執念支撐著他,讓他想努力的站起來爆發出屬於他的憤怒。
王飛眯著眼看了他一眼,心中歎了聲,這個仇可算是真正結下來了,未來和季家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會太好。
他的心裏,對於這個季成林是相當鄙視的,這個人的身手或許不俗,但卻過於自負,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為了對付他一個人,甚至都出動了兩百名精英,這種事,一般的人是幹不出來的。
抬起腳,王飛一腳重重踩在了季成林的臉上,把他踩在地上,同時他淡然說了句:“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以後不管怎麼樣,不要把自己很當一回事,離開了季家,你算什麼?隻不過是一隻可憐蟲罷了,你沒有任何資格瞧不起別人。”
說完之後,他收回了那隻腳,隨後一腳把他的手踢開,揮手彈了彈褲角,透著一股子濃烈的不屑,接著整了整衣服,轉身緩步的離開,背影都透著一股子灑脫。
季成林看著王飛的身影漸行漸遠,眼神中泛起一股子模糊的感觸,他的臉上印著一個深深的鞋印,條紋狀的鞋底,那是屬於王飛的尺寸。
大門在王飛的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他籲了口氣,今天晚上這一出,他再度泛起一股子酣暢感,這一腳就是要讓季成林知道,就算是草根也不是他隨意揉捏的,以後再要對付他,那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轉身慢慢離開了這座大廈,心頭一陣的恍然,這樣的事,這樣的經曆,對他而言都是一種錘煉,不管如何,他要走的路還很長,要是不想讓別人踩在頭上,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本。
同一時刻,站在樓上的池百年看著王飛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又回到了八樓,季成林此時泛著一股子頹敗感,鼻子裏冒出一股子血絲,卻依然沒有站起來。
池百年看著季成林臉上那個深深的鞋印,眼底掠過一抹深深的忌憚,對於王飛,他總算是有了足夠的了解,這個男人是不可冒犯的,他總有一種厚重的尊嚴,是屬於那種剛烈的類型。
其實自從經曆過池經綸的事情之後,他也在私底下了解過他,認為他是一個相對溫和的男人,對自己的朋友相當之好,平時在學校裏也是屬於那種默默無聞的類型,沒想到他也有這種剛烈的時候,那是任何人都不敢觸之的逆鱗。
季成林睜開了眼睛,看了池百年一眼,輕輕道:“池百年,你看到了嗎,這個人不僅冒犯了我,而且還把我踩在腳底下,所以我一定要讓他死,這種仇恨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開的,必須以鮮血來洗涮。”
池百年搖了搖頭道:“季成林,我要走了,不過最後我再奉勸你一句,有些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成為他的敵人,而是成為他的朋友,因為他有著你無法超越的特質,或許你的出身、氣質、人脈都比他要寬廣,但他這樣的身手,就足以掩蓋他無數的短處,這不是可以力敵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