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很是寬敞的會議室之中,占據整個會議室三分之一麵積的會議桌邊沿眼下卻是難得的坐滿了人。從落地窗外照射的進來的清晨陽光落到那一張張神態各異的臉上,卻是不能給他們帶來絲毫的溫暖,有的隻是徹骨的寒意。
燕京第三醫院的院長項林目光一一在這些所謂的專家臉上掃過,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我們麵臨的情況想必大家現在心裏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今天還是不能拿出解決的方案,那些孩子將麵臨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們都會成為醫學界的恥辱,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醫療事故。赫赫有名的第三醫院將徹底的失去患者的信任。”
“在座的各位都是這個領域裏麵的專家,有第三醫院的,也有從其他地方抽調過來的人才。我們不光背負著人民和政府的期望,還賭上了各位的榮譽。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都說說吧,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治好這十九個孕婦的病。”
“正常情況來說這樣的高燒打針和吃藥都沒辦法解決的話,都會采取的其他的方法,可是他們偏偏又是孕婦。很多帶有刺激性的藥物都沒有辦法使用。對症下藥,對症下藥。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下藥,這病還怎麼治。”
一名中年醫生麵色頗為不善的說道。
沒錯,他們的病人是孕婦,還是十九個孕婦。現在他們所麵臨的問題根本不是十九個孕婦這麼簡單,還有她們剛剛出聲的十九個孩子。任何人都明白如果這十九孕婦的病如果治療不好代表的什麼。
真是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被抽調來做這種鬼差事。
要是成功了還好說,回去了不但會受到表彰,自己在圈子裏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
要是失敗了,那自己以後的道路可就不那麼好走了。十九個孕婦,十九個孩子。想像自己所要麵對的,就覺得脊背生寒。
“觀其脈象,完全和普通的發燒沒有任何的區別,可是西藥和中藥都試過了。仍然沒有任何的好轉,這就值得推敲了。”一名呆著眼睛的老中醫不緊不慢的說道。
兩人說完之後,偌大的會議室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場的都是專家,兩人更是專家之中的專家。這一中一西兩點觀念,完全可以代表在場的眾位專家。
再說,就算是心裏有建議也不敢隨便的說出來。要是一般的患者還好,他們的患者可是孕婦。孕婦身體的敏感性誰都是知道的,要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引發了其他的疾病,那罪魁禍首不是自己了嗎?
到時候為了保全大局,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把自己推出去,落得個身敗名裂。
嘟嘟~
項林不自覺的敲了敲會議桌,視線再次從在場的一聲臉上一一掠過,略顯催促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這些平日裏意氣風發的專家此刻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的模樣。
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下,心裏也是微微的歎息。原本還以為可以再貢獻幾年,現在看來,自己的執業生涯就要到此結束了。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高燒。”
一聲清朗的聲音突兀的回蕩在偌大的會議室之中,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寧靜。
聽到有人說話在場的專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說話人的身上。
頭發烏黑,遮住了半邊額頭,麵頰清秀,眼神卻好似那黑夜之中的星星一樣格外的明亮。雖然談不上帥卻也足以冠上一個秀字。
可是他的麵色卻是格外的蒼白,完全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樣。
上身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一件水洗藍的牛仔褲。坐在會議桌的最角落,如果不是因為現在說話,他將一直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