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目不能視,但林曉易依靠天生靈覺還是能捕捉到很多信息。就比如那被師傅抓在手中的飛劍,從上麵的氣息便可推知它的歸屬,隻是林曉易萬沒有想到,這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居然已經學會了禦劍術,霎時間,一股羨豔之情油然而生。
這時候,顧言的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丫頭,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吧?刀劍無眼,萬一傷著你師兄怎麼辦?”
若筱搖了搖腦袋,正欲辯解,就聽牧子虛嘿嘿笑道道:“顧言師叔,沒有那麼嚴重啦,小師妹不過是鬧著玩罷了,再說了,這飛劍隨心而動,哪裏能隨便傷了我。”
“唉!你們這些當師兄的一點為人兄長的樣子都沒有,總是這樣慣著她,等哪天她把天捅出個窟窿來,我看你們怎麼補!”顧言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將飛劍還給了若筱,然後對牧子虛道,“去把你那群懶鬼師兄弟們叫來吧!今天給你們介紹一個師弟。”
“噢,原來是師弟啊。”牧子虛恍然地看了林曉易一眼,卻發現對方雙眼暗淡,眼內無光,可見其雙目先天失明,心下不由有些疑惑:師叔怎麼會找個盲人來修真?莫非天賦異稟?
“有勞師兄了!”林曉易回頭作了個揖。
“嗬嗬,哪裏的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牧子虛笑了笑,將頭上的蘋果收好之後,隨後臨空而起,大喝了一聲:“師兄弟們,歸為啦!有情況!”
“嗬嗬。”聽了這話,林曉易不由笑出聲來,這些師兄哪裏有半點仙人模樣,活像一群土匪強盜。
“喂,你笑什麼?”若筱這時候已經從顧言手裏接過劍,正站在顧言身邊,聽到林曉易的笑聲,側頭問道。
“額,沒什麼。”林曉易的聲音略顯局促。
若筱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眼珠子轉了轉,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躲在遠處看戲的師兄師弟們已經整齊地站到了顧言身前,一一對師叔行禮後,便打量起林曉易來。
“咳咳!”顧言清了清嗓子,摸著林曉易的頭道:“這個就是師叔的徒弟,也就是你們的小師弟,從今天起就隨著你們修行了,別看你們師弟雙目失明,他看東西可比你們清楚多了,師叔不再的時候,可要代師叔照顧好他,知道嗎?”
“好了,師叔也不多囉嗦了,你們先認識一下。”說罷,顧言走到空地邊上的槐樹下,悠閑地躺在了樹下的石椅上。
今天或許是林曉易有生以來第一次說那麼多話,被幾個師兄拉著,從小時候尿床一直說到長大了摔跤,林曉易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的喜歡說話,如此的喜歡渴望朋友。
“嗬嗬。”見徒弟終於有了幾分孩子氣,顧言捋了捋胡須,露出了一抹笑容。
沉默寡言,禮貌隨和,這些隻不過是林曉易長年活在黑暗中壓抑出來的外在習慣,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活潑的天性還無法被磨滅,很快便和師兄弟們嬉笑成一片,看著這群孩子,顧言的眼裏透出一抹神往:昔日,也曾如此嬉鬧,隻是斯人已逝,往昔也推至今朝。
再看林曉易的神態,是多麼像昔日的那個人,那個人?顧言無奈地扯開嘴角,長長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