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微表情中,心中厭惡的典型特征!不出所料,我很快大劉那堆滿訕笑的麵容上,看見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尷尬。
“不會不會,嚴老師的地位擺在這裏,哪有人敢這樣說!再說這也是程警官的意思,若沒把嚴老師招待好,回去之後,他肯定要削我了!”
老嚴話鋒一轉,繼續開口道:“這樣,遊玩的事情暫且放在一旁,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就勞煩你帶我們去見老程把,這麼多年沒見了,怪想他的,也不知道那老家夥現在怎樣了?”
“啊,程警官,他有事在忙,可能暫時不方便見你們把!”這一下,我明顯能感覺到程警官加快了車速。不經意間,別克車已經走下了高架。
盡管我並不認路,可沿路的標識還是認識的。現在汽車所走的方向,絕對不是京安港的市區。明知道老嚴要去市區,大劉還故意反著開,他究竟想帶我們去做些什麼?
“有事,有什麼事?老程那家夥成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不像有公務在身啊!”老嚴應該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將手裏的香煙熄滅,話鋒一轉,索性直接開口道:“大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前陣子Z省這裏發生了兩起剝皮案,其中一位被害人甚至是省廳的在職人員。我知道案件影響十分惡劣,這趟也是專程為了這起案子來找老程那個家夥。所以你別給我彎彎繞了,快帶我去找老程那個家夥,我沒空在這裏瞎耽誤功夫!”
不得不說,老嚴在人際交往這方麵還是行家,知道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有時候把話說的明白了,反而更好辦事。
大劉聽到老嚴這麼說完,整張臉頓時變得慘白。然而,那家夥腳底的油門卻沒有絲毫的鬆散,車速始終維持在90碼左右,沒下來過。
在深夜的公路上,這兩別克宛若一隻猛獸般穿行著,望著兩邊來來往往的大型貨車,我真擔心大劉一個不注意,直接拉著我們整車人和他同歸於盡。
半晌,那家夥終於放下了一臉的訕笑,咧開嘴,緩緩開口道:“嚴老師真會說笑,Z省這幾年來一直很太平,哪有出過什麼剝皮凶案,更沒有什麼省廳人員被害的事情。不知嚴老師是從哪裏聽來了如此可笑的傳聞,難不成,這是程警官和您之間的一個笑話?”
什麼,Z省沒有發生過剝皮凶案?
大劉的這一席話,驚得我們三人全都啞口無言。如果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剝皮案,那唐衍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趕去H省緝捕路遠歸案?如果沒有發生過剝皮案,老嚴手中的卷宗又是從何而來的?
大劉的舉動,明擺的是不想讓老嚴介入剝皮案中,隻是再拙劣的借口,也要有個限度。他這麼說,無疑將我和老嚴全都當成了白癡。
這下,我還沒發火,老嚴倒是率先急了,二話不說,對著大劉就是一陣狂噴,連帶著將程警官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真是奇妙。前一秒還客客氣氣的兩人,到了現在,已經完全撕破臉皮了。
然而,罵歸罵,我們卻根本不能采取任何實質性的措施。畢竟正在駕駛著車輛的可是大劉,別克車已經行駛了打大半小時了,我們也總不能像電影裏演的那樣跳車逃生,單憑這個車速,在逃生之前,我們可能會先被摔死。
等到老嚴罵累了,他也就不再開口,自顧自的叼著香煙坐在一旁生悶氣。估計老頭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明擺著被人狠狠的擺了一道。
在來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調查的過程將會受到巨大的阻力,Z省的警察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的救出路遠。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采取這樣卑鄙的手段,直接派人在火車站門口堵我們一行人,連同案件,都不讓我們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