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瞪大了眼睛,看了過去。
女人的手腕很細,且皮膚異常白皙,從手臂的皮膚膚狀態應該能推斷出來,被害女性年紀並不大,粗略估計,應該隻有二十歲左右。
“看到這種繩索打結的樣式沒?”
“看見了!繩索打結的方式極其精致,與其說是繩索捆住了她的手臂,倒不如說,這繩索像是係住了一件禮物般。”
把受害者當成是禮物?當說出這句話來,我自己心裏都感覺到一陣涼意,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家夥,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能夠係出如此精致的繩扣,那家夥的手指一定相當精巧,至少一個糙爺們,肯定是不可能係出這樣的繩扣的。不知你是否可曾想過,犯下這些血案的凶手,有可能是個女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凶手要做出這樣殘忍的行徑來?”想要獲得快感與滿足,有許多的方法。為什麼非要殺人不可呢?人命在那個混蛋的眼中,究竟算什麼?
這一次,我爸卻沒有回答我,隻是匆匆收好了照片,隨即站起身來:“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我希望你日後,能夠找到答案。”
“我?找到答案?”
“是的,快走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還有人在等你把,別讓對方等得太久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站起身子,將房門緩緩拉開了一個空隙,似乎在催促我趕緊出去。
盡管心裏充滿了疑慮,盡管被弄得一頭霧水,可在他不容拒絕的語氣之下,我還是緩緩站起了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對了,我媽去哪了,怎麼一整天沒看見她?”印象裏,我媽不是在樓下的小賣鋪裏看店,就是在家裏忙碌著家務。
可今天,無論哪個地方,竟然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加上我爸今天怪異的行徑,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逐漸從心頭湧起。
“你媽她很好,隻是在忙一些事情罷了,別擔心她!倒是你,快點出發把,不然,興許就趕不上了。”
奇怪了,之前十七年的時間裏,我爸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可今天,他為什麼會突然說了這麼多話?更加奇怪的是,他又是怎麼知道我要和別人約會的?
出門的刹那,我爸留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以及一段匪夷所思的話語:“世間萬物,芸芸眾生,有些人生來就是不平凡的,他們被上天選中,注定要接受一些事情。在此之前,你可以掙紮,可以埋怨,然後最終到了那個時刻,卻隻能默默的接受它,這便是所謂的宿命!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背負的宿命。這樣在審判日到來時,興許會好受一點!”
當時的這段話語,弄得我一頭霧水,那時我就感覺,我爸八成是瘋了,據說老年癡呆的早期都是像他這樣的。
可我錯了,他當時無比清楚自己正在做些什麼,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了這段話裏所蘊含的意味。那天夜裏發生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不可能忘記!
也正是從那夜之後,我才被那家夥給纏上,並且直到現在都無法解脫!
出了家門之後,天色已經漸暗。
四周的空氣壓抑得厲害,昏暗的空中不時劃過幾陣驚雷,大有一副山雨愈來的趨勢。
想起了現在還在圖書館的劉丹,心裏不免一緊。因為和我爸的這次臨時談話,已經足足耽誤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那個傻丫頭一直沒見我過去,肯定不會輕易離開的,當時那個年代手機算是奢侈品,一般人家都不太可能有,就憑劉丹他們家的經濟狀況,自然也不可能給她配上。
想著,不免加快了腳步,朝著市圖書館跑去。
天空中逐漸滑落下幾顆雨點,像是暴雨即將到來時的前奏。路上的行人變得更少了,濃濃的黑暗開始逐漸與我如影隨行。
不知為何,一小時間前看過的凶案現場照片,卻如同幻燈片般不斷在我腦海裏閃過。每走上幾步,那些受害女人的慘狀便會不自覺的出現,就像在我心底打上了烙印一般。
心底壓抑得厲害,與此同時,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盛,我總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等我好不容易跑到了市圖書館的門口,隔著窗戶,卻看見二層自習室的燈光早已經熄滅了。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偌大的自習室裏,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奇怪,劉丹怎麼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