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雖矮,可雙臂卻十分強壯,從他能背著這麼重的屍體滿山跑就能看得出,發達的肱二頭肌隱藏在衣服下麵,依稀可見。
難怪他剛才那一拳偷襲,快把我打得連媽都不認得了,也得虧侏儒身高正好,一拳剛巧打在我的小腹上,要是他再矮上那麼幾公分或是我高上那麼幾公分,以這種力度一拳下去,我後半輩子估計都再起不能了。
“瓜娃子,問你喲,怎麼不說話了?你們為啥盯了我們一路咯?”侏儒還算客氣,見我趴在地上,卻也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卷旱煙,點上吸了一口。
見他這樣,我索性也把露在外麵的半截瑞士軍收了回去。畢竟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緩了好久,才覺得腹部的疼痛有所好轉,急忙回答道:“我們在大山裏迷了路,走不出去了,看見你和你朋友在附近,尋思著你能把我們帶出去,所以才一路跟著!”
“瓜娃子莫要騙我!哪有正常人大晚上在這荒山野地裏亂跑,你們莫不是犯了什麼事,跑到這裏來避難吧?”侏儒看似隨口之言,實則字字見血,尤其在說話的時候,那家夥陰森的雙眸不時的瞥向我的眼睛,似乎在刻意觀察著我是否說謊。
若是一般人,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估計已經被他盯的慌了陣腳。可我畢竟是被老嚴親自調教出來的,這種程度的盤問,應付起來自然不在話下。
“先生說笑了,我們都是正經人家,怎麼可能犯事。不過是厭倦了都市的生活,想來大山裏踏青散心。沒想到我和我朋友都沒經驗,一下迷失在這荒山野地,手機也沒信號,如果不是遇見了你們,估計現在早就已經喂狼了!”
說話的過程中,我全程迎著侏儒的雙眼,並沒有絲毫躲閃,顯得無比真誠。
他看了一陣子,終於放下了旱煙,緩緩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喲,你們真是嚇死老子了,還以為遇見劫道的咯,幹我們這一行的,不怕鬼神,就怕活人,剛才嚇得老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去,剛才那種情況,究竟是誰嚇誰?再說,這世界上總不可能有人費勁心機去劫一具屍體吧,那未免也太過晦氣了!
侏儒又吸了一口旱煙,隨後把煙頭一卷,徑直站起身來:“不過瓜娃子,也算你們走運,今天遇見好時候了!原本我們趕屍匠都是白天背屍,晚上趕路,可不巧今夜天公不作美,這大雨怕是要淋壞了屍體了,前麵不遠處正好有個村落,我們趕著要過去休息,正好可以領著你們一道前去!”
“如此一來,謝謝先生了!”
“莫謝莫謝,出門在外,難免遇到急事,我們趕屍匠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四海之內皆兄弟,舉手之勞而已,自然不在話下。我看這雨勢要擴大了,快去把你的朋友們叫過來,我們即刻動身了!”
“對了,之前那個搖鈴的先生呢,怎麼一直沒看見他人呢?”
話音剛落,侏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拍大腿,大叫一聲不好!
“壞了,眼前你們跟了一路,以為是壞人,我和我兄弟就商量好分頭行動,由我牽製住你,他則是迂回過去對付你的朋友,現在怕不是已經動起手來了!”
臥槽,你不早說?侏儒話音剛落,寂靜的山穀裏便響起了林曉雪標準的尖叫聲,我想都沒想,連忙轉身,衝向曉雪和林婕原本所在的區域。
無論駝子還是侏儒,這兩個家夥都絕非一般人,能在黑夜中獨自背屍行走於荒山野地,絕非僅有膽量便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