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墨白那丫頭估計從小就受過十分嚴苛的特工訓練,且不說雙手與腳背上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就單她身體上留下的刀傷與槍傷的數量,一般的警員都比不了。
柯墨白死後,我也曾找人調查過她的私人電腦以及電話,可發現裏麵的資料以及通訊記錄,在一周之前就被人為銷毀了。
我甚至去了她資料上的戶籍所在地核實信息,可是根本沒有查到相關的人員記錄與資料。換句話說,自從柯墨白死後,她這個人的存在,就從世界上被抹除了。
柯墨白應該是某個組織花了大手筆打入華源市警局的間諜。而隨著她的死亡,她身上的秘密或許還要隱藏得更久。”
至於郭方正,幾天以前,那個殺人惡魔也已經被執行了槍決。
當日沒有一個人前來為郭方正送行,他獨自一人走完了人生中最後的旅程。
臨死前的最後一頓飯,那家夥隻點了一份簡單的土豆沙拉,據說他當時邊吃邊流淚,直說監獄主廚做的土豆沙拉,有他妻子的味道。
老嚴見證了整個過程,親眼看著郭方正死在了他的麵前。隨著那個殺人惡魔的身亡,又有很多秘密被永遠的封存了下來。
當日他交給我的那張照片,以及白夜雜誌中隱藏的秘密,恐怕隻能由我自己一步步的去解開了。
半晌,老嚴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問我盧偉的命案調查的怎麼樣了。
盧偉死在自己的心理谘詢室了,死狀怪異,恰好“新豐”診室又處在鬧市區,消息擴散得相當之快,造成的影響自然也是十分惡劣了。
警局上級曾經多次向老嚴施壓,要求他立即拘捕嫌疑人歸案,可每次老嚴都以案件正在調查,或者證據不足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然而老嚴也是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上級領導之所以這麼相信他,多半還是出於尊敬。
倘若有一天上級領導失去了耐心,保不準我就得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強製壓回華源市接受調查。到時候,恐怕老嚴動用再多的關係也保不了我了。
既然他已經和我點明了其中的利害,我心裏自然也有了分寸。老嚴無非是讓我拿出點實質性的調查成果給他。
這樣,一來他心裏對這整起案件也有了個定數,二來,也方便用於和警局的上層領導打打太極,能為我日後的調查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想了一下,隨即便一五一十把在z市這裏遇到的事情同老嚴交代了,同時,我也拜托老嚴幫我調查華源市火車站那間漂流書屋底細。
書屋裏的店老板,還是火車上那個戴口罩的女人,他們應該都是凶手提前安排好的,為的就是在不經意間引我入局。我甚至開始有些懷疑,白夜雜誌社的倒閉,也是凶手所有計劃中的一部分。
老嚴雖然答應了下來,可是話筒的那一頭也是沉寂了許久。
“火車站這邊我會替你調查清楚的。所以,這次你打算順水推舟,想借著第三起死亡小說機會抓住凶手?”
“是的,畢竟這是案子進展到現在,對方唯一一次將主動權交到了我手裏。”
一陣沉默之後,老嚴緩緩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對方偏偏在這一次,露了這麼大破綻給你?”
“你的意思是?”
“對方能一再的預料到你的行動,並且製定諸多周密的計劃,足以證明其勢力龐大,至少肯定不是泛泛之輩。總之,多加小心,遇事不要被表麵現象所蒙蔽了,有時候,真相往往就隱藏在不經意的細節上。”
不經意的細節!
難不成老嚴已經注意到了什麼,然而又出於某種顧慮,沒有給我點明?等我再想問,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