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下將土堆扒開,其中隱藏的秘密,漸漸呈現在我眼前。
細土掩蓋了大麵積早已經幹涸的血跡,原本鬆軟的土堆上,遍布著若幹道很深的細痕。那些痕跡的凹陷處,滿是凝固的血跡,像是用某種利器切割血肉,隨後鮮血滲入其中一樣。
眼前的畫麵,像極了當初在柳萍的雜貨鋪裏見到場景,我的心裏隱隱覺得麵前這塊地方,就是凶手將柳萍製作成人彘的場所。而綁在稻草人身上的那把菜刀,很有可能就是這一係列重大殺人案的作案凶器。
我們苦苦追尋的凶案現場與作案凶器,極有可能就在眼前!
我和她倆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林曉雪想了一會,緩緩開口道:
“高飛,這個稻草人。。。要怎麼解釋?它怎麼會,這麼奇怪?”
“以我推測,凶手在將柳萍製作成人彘時,這個稻草人恰好在他身邊。他在肢解完柳萍之後,便將砍下的四肢插進稻草人對應的部位中,所以在稻草人四肢的斷口處,才會顯得鮮血淋淋!”
這是一種多麼變態的行為,或許,也隻有郭方正那個混蛋才會做的出來。
我激動的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路遠。
倘若情況真如我預計的一般,隻要警方在這附近找到任何有關於郭方正留下的痕跡,那麼他不在場證明就會不攻自破。這就如同與鐵證,任憑餘天龍勢力再大,準備的律師團隊多麼厲害,也斷然無法將那個殺人犯從大牢裏麵救出!
就在這時,周圍陰風四起,吹得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盡管有了重大發現,可不知為何,我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這個案發現場以及凶器出現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我有些無法相信,而且,無論從哪個方麵來分析,紅衣怪人都沒理由引導著我發現這些東西啊,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我百思不得其解。
幾陣盲音之後,路遠接聽了電話。我激動的將這裏的發現和他說出,並敦促他盡快派人前來這裏調查。
“行了,我會找人去確認你所說的情況,你先趕緊回華源市一趟吧,我有點事想和你確認一下。”
沒想到路遠的語調十分冰冷,依稀還透露著點敵意,我不明白,才一天不見,這家夥對我的態度為何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轉。
“怎麼了?路遠,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我發生什麼事了,而是你要出事了,兄弟!”路遠的情緒很激動,隔著話筒,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極力抑製著自己。
“我問你,今天早上,你是不是開著我的桑塔納,去一個谘詢室找過心理醫生?”
“對啊!”正是通過那個胖子,我才了解到真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並不是柳萍,而是郭方正,這麼多年來,柳萍一直在四處找人醫治郭方正。
可是,路遠為什麼會突然在這時候問我這個問題?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難不成,那個胖子出事了?
“那位心理谘詢師叫盧偉,今天早些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谘詢室中。被害人眼瞼出血,嘴唇發紫,舌尖上翹,內髒淤血,死狀詭異,初步推斷,係窒息而死。案發現場淩亂,依稀還有過打鬥的痕跡。”
猛然間,我感覺雙腿一軟,冷汗不自覺的順著脊背滲透出來。右手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我已經預計到,路遠接下來的結論會是什麼。
“根據目擊者的證詞,以及現場的DNA鑒定,我們得出結論,在盧偉遇害前,還有一個人呆在案發現場,並且與他發生了劇烈的爭執,無論從哪個方麵來分析,當時留在案發現場的那個人,就是你,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