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方叔和金邊眼鏡就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為了節省內部電力,一樓大廳處燈光全滅,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我們三人就這樣站在樓道口,等候著那輛車輛接近,這種環境下,每呆上一分鍾,無疑都多增加一絲壓力。
片刻之後,車輛終於開進了福利院。
那是一輛老式救護車,看上去已經上了年頭,難怪在外麵開的如此緩慢。
“嗨,是市區裏的醫生,每天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來給花花做檢查與治療的。”
“這種天氣情況,他們也來?”
“不太清楚,說不定別人負責呢!”
方叔帶頭走了過去,打開車門。
出乎意料,偌大的救護車裏,隻走下來一個人,穿著白衣白褲,遮擋的嚴實。
“怎麼,今天李醫生沒來?”方叔有些疑惑的看向救護車,裏麵確實沒有別人了。
“李醫生今天有事,找了我來帶班。例行檢查患者情況就是了,別浪費時間了,季花花人在哪裏?”白大褂冷冷開口說道。
“等等,拉下口罩,讓我看看你的證件。”我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直接走上前,攔在了白大褂和方叔中間。
這種時候,必須萬分小心,來不得一點疏忽。
“怎麼,不是福利院這裏叫我過來的嗎,現在怎麼還要查證件?”白大褂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可還是照做了,拉下口罩,露出臉龐。
李文軒,男,29歲,市人民醫院兒科部大夫。
無論年齡還是樣貌,都與麵前的白大褂相符,而且,他也已經在市人民醫院做工作了五年了,不太可能出現什麼問題。
“高飛同誌,不然我就先帶醫生上去了,花花那邊還等著呢?”
我擺擺手,答應了方叔的要求。
白大褂拿上了醫箱子,轉身走向了福利院內。就在他拉上口罩瞬間,我恰好瞥見那家夥白淨的臉龐上,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我總感覺這家夥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具體問題出在了哪裏。
“馬上要下雨了,救護車就這樣放在外麵,也不怕被淋濕了。”
金邊眼鏡嘟囔了一句,轉身跟著走進屋內。
我看向那架老式救護車,突然,我終於明白了那種極其不協調的感覺,從何而來。
那架救護車不單樣式破舊,整個車架底盤,還黏上了一大片黃土。車門邊上的泥水,還沒完全幹硬,顯然剛沾上沒多久。
可從市人民醫院到福利院這裏,一路走得都是高速公路,根本不可能經過泥濘的路段。整個黑金市,唯一有機會染上這樣泥水的,隻有在後山那片竹林附近!
“徐富貴,你馬上打電話去市人民醫院,確認李文軒的真實身份!”
我感覺整個人都炸毛了,轉身衝進了福利院裏。
遠處,方叔帶著白大褂,正朝著樓梯上麵走出,我大喊一聲,讓方叔趕緊抓住邊上的白大褂。
“轟隆!”
幾乎在同一時間,天空一陣驚雷閃過,完美的掩蓋住了我的話語,於此同時,磅礴的暴雨如期而至。
電閃雷鳴之間,我清楚的看見白大褂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寒光。
毫無預兆的,那家夥拽緊方叔,一把將他從樓梯上麵推下。
方叔毫無防備,就那麼直接從樓梯上麵翻倒下來,隨後,狠狠的撞在水泥地麵上。
“臥槽,混蛋!”
我發了瘋一樣衝過去,卻發現白大褂已經先我一步,消失在了樓道的轉角處。
我拿出了無線電,通知負責看守樓道的警員,注意白大褂的動向,於此同時,走到方叔身邊,查看他的傷情。
這一下摔得很重,他的眼睛,鼻子裏都迸出了鮮血,幾乎沒有了意識。關鍵是,方叔年歲也大了,很有可能出現骨折甚至是髒器受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