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是,後續的屍檢結果,卻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屍檢表示,紅衣怪人屍體,其體內的血液早已經完全凝固,心髒理應在很久之前就停止跳動了。而且在摔下高樓的時候,其身體上表麵已經出現了大麵積的屍斑,且眼球呈現出暗灰色。
各種結論都表示,麵前這具屍體最少在三天前已經死亡了。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在三天前就應該確認死亡的人,怎麼可能殺了劉媚,躲避警察的追捕,隨後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再死一次呢?
我聽完她的述說,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緒,再次變得混亂起來。
“紅衣怪人的身份信息,確認了嗎?”
“幾個小時前,方叔帶人確認了,死去的紅衣怪人是個流浪漢,具有輕度的智力障礙,黑金市多家收容所都有他的信息登記,可在一周之前,這家夥突然失蹤,不知去向了,所以.....”
“所以死去的紅衣怪人,應該隻是嫌疑人臨時找來的替罪羊,雖然不知道那家夥用了什麼方法,可總歸還是讓他逃掉了!”
我是無神論者,所以,一些鐵的邏輯,在我眼裏是不會改變的。
已經死去三天的屍體,絕對不可能殺人。凶手在逃命的時候,一定用了某種障眼法,蒙騙過了後續追蹤的警員,並製造出這麼一種效果。
無奈那天我昏倒過去了,所以也無法找出更加行之有效的線索,來證明自己的推論。
“對了,醫生在你血液檢測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物質,我弄不清你體內為什麼會殘留有這種物質。”林曉雪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開口說道。
“嗯,什麼東西?”
“你每百毫升血液中,殘留有微量的蛤蟆菌菌體,這種菌體過量服用,會產生幻覺,甚至是引發休克。”
蛤蟆菌?我聽過這種東西,這是一種菌類植物,多見於西伯利亞與北美洲中部,據傳古印第安人曾用其作為致幻劑,以此來抑製難以忍受的疼痛。
還有,蛤蟆菌在亞洲根本無法移植,實屬罕見,我的體內,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太多的疑問,同時竄出,攪得我腦子亂的不行。原以為當初猜透了凶手的下手目標,就能博得先機,可沒想到,到現在為止,這起黑金案,依舊是迷霧重重。
那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警方,包括我的每一步行動都會被他提前看破了,難不成?
恍然間腦海裏浮現了一種推測,可很快又被我自己否決了。
沒法再想太多東西,連忙起身,掙紮著要去警局。
剛一動彈,邊上的林曉雪還急了,使勁推著不讓我起身。沒想到兩人一陣趔趄,同時摔在床上,我被她結結實實壓在下麵,動彈不得。
別說,被這麼一個大美女壓在身下,還挺舒服的
“你幹嘛!”她臉上一紅,剛想發脾氣,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好像是她自己主動推倒我的:“對了,你...你這身體才剛養好,要是再昏了怎麼辦?”
“沒事,這不有你嗎!大不了再送一次醫院就好了。乖~聽話。”
我讓林曉雪抓緊給我辦了出院手續,當天下午,就趕回了黑金市警局,重新恢複了工作。
我敢保證,以凶手的性格,一定會再次挑戰公安係統的權威。
劉媚是第六個,離凶手的要殺死的目標,還有三人,我必須趕在這三人被害之前,竭盡全力的阻止那個混蛋。
嚴老師既然把案子交到了我的手上,這種時候,就得由我出麵掌控大局。
一天沒有親手抓到那家夥,我這顆懸著的心,就一天不會放下來!
經過劉媚那件事之後,全體警員都對我改變了看法,至少在我猜對凶手下手目標之後,他們也多少能相信我所作出的推理。隻是,隱藏在警員們眼中的恐懼,還是一直無法消去。
至於金邊眼鏡,他多次向我鄭重道歉,說是上級部門已經嚴厲的批評過他了。
他也坦誠了對我的偏見完全是錯誤的,至於當初汙蔑我招妓,說是劉媚主動和他說的,他當時腦子一熱,其實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盡管如此,金邊眼鏡還是希望我理解他的行為,從此之後大家能夠不計前嫌,一起把真凶捉拿歸案了。
我笑著答應了金邊眼鏡的要求,隨後讓他去檔案室裏麵把所有檔案全都抄寫一遍,算是為黑金案的偵破盡他一點綿薄之力。
這種人就算真心悔過,我也不可能冰釋前嫌,和他一起共事。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我們掌握的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劉媚冰冷的屍體了,因為,死者是絕對不可能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