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稀客(1 / 3)

山,是青山。水,自高流。

連綿千裏的群山襯托出蜀道之峻險,北國的秋,始終帶著冬日的初寒。淩厲的風吹散了深秋的落葉,幾經輾轉依附在蜀山之巔那常年碧綠的老鬆上,給老鬆憑填一抹秋色,似乎在給人述說它真的已經很老很老了。青鬆一旁,此時正負手而立一灰發老者,泛白的發絲似是述說著與青鬆一樣的蒼老。似瀑布般發白的山羊胡須直垂腰腹,單薄的衣衫與這略寒的深秋平分秋色,若是忽略發絲樣貌,咋一看,更像是體格健壯的中年人。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剩”。好詩,亦好景啊,哈哈哈!

“師叔,原來你在這兒啊!掌門說馬上早課要開始了,讓我找你回去呢“!

“嗯!好啦,知道啦。這就回去啊!”

迎著晨曦麗日,伴著爽朗清風,隻見一位看似古稀之年的老者和藹的平撫著他身邊正值青春年少的一個小丫頭。她叫月兒,是早年他在外漂泊無意中遇到的一個無家可歸的嬰兒。修行之人本應秉承天道因果,但他最終還是把她一路帶進了山門,因為這個嬰兒的哭聲深深觸動了他早已平靜的心。由於他生性不羈不願收徒,當時便把她交付給了門派師兄。而他,姓何名子,道門中人稱風中子。現今已有九十六高壽,在門派中除掌門、任職長老和他大師兄外,他算是輩分較高的一位。平時在山門中由於他性格隨性,大家都稱他“風師叔”。

與月兒踱步進入大堂遠遠便聽到掌門氣急聲:“風兒這小子,年紀都一大把了,還似先前般任意妄為,回來看我不教訓教訓他”!

“師尊,早安!”

“額,嗬嗬,大家今兒起的都挺早啊,哈哈哈!”看到掌門師父那眼神、那動作,何子故作淡定道。

“哼!你小子還知道來啊?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看到“愛徒”故作淡定,假裝生氣道。

“嘿嘿!師父,您老人家別生氣,話說您老人家都一百二十高壽了,別氣壞了身子。弟子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會遲到,不,絕對沒有下次了啊!您老消消氣,做完早課,弟子立馬去閉關認罰,您看行不?”看到師父生氣的樣子,何子立馬明白了老師的心思,裝作認錯道。

“師尊,您看今天這麼多小輩在,您就寬宏大量饒弟子一次吧?”看著師父氣慢慢消完了,又趁機走到跟前附耳道。

“好吧,念你知錯能改,為師今天就不責罰於你了。但是,下次不能遲到了啊!”聽到何子所言,掌門便道。

“徒兒知錯!多謝掌門師尊寬恕,弟子定銘記於心,絕無下次之例。”看到師父正言相訓,何子也不敢怠慢道。

“好啦,現在開始今日的大堂早課。今日仍學習《太上感應篇》,大家把經書翻到第七章

像往常一樣做完早課大家都陸續從大廳出來,準備今天一整天的修行。在人流中慢慢探出一個小腦袋,麵帶微笑露出兩顆門牙,充滿著春天的朝氣。如此古靈精怪除了被他那位師叔寵壞的月兒,想必在這終南山也絕無第二人。而被她抱著胳膊的慈祥老者自然是師叔何子了。

“師叔,我想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山門悶都悶死了。前幾天從出外曆練的師兄們說山下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特別是聽陸一師弟說有個叫什麼葫蘆的....?”

“哈哈哈!是冰糖葫蘆吧?”

“啊!對對對,就是叫冰糖葫蘆。風師叔,您就帶我去吧!就十天?額,8天?五天總可以了吧?”對外麵世界充滿著好奇的月兒眼巴巴的望著這位最疼自己的風師叔。

“額!可以是可以,不過......”看到月兒好奇和期待的樣子,何子也知道月兒是該出去經曆經曆外麵的世界。

“不過?不過什麼,不過什麼啊師叔!”剛開始聽師叔說可以可以的,月兒差點高興的跳起來,誰知,後麵還有“不過”兩個字,弄的月兒更急了。心裏想著,師叔真吊人胃口。

“這事兒,你師父同意你去?

”哎呀!師父總是說我現在年紀還小,心性不定,貿然出去會有不測”聽著風師叔不過之後的話,月兒立馬憋屈起來。

“你師尊那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當然知道師父的用心良苦,可是......”

“月兒!是不是又背著師父說什麼壞話啦?哈哈哈!”來者正是月兒的師父—顧天雲,道門人稱雲中子。是何子的門派師兄,其實他與何子年齡相差不大,不過是顧天雲入門較早而已,再加上常年在終南山上修行,心性強於常人,在山門中也就他與何子在“中”字輩中九十多身體還是那麼的硬朗。除了超神的掌門師尊外

“哪有!剛剛聽說聽風師叔說他屋裏有包好茶,徒兒正準備去給您泡茶呢!嘿嘿!”說著便急忙跑遠了,她可不想被師父再罰閉關。

“哈哈哈哈!”看著月兒做賊心虛的樣子,兩師兄弟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