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最終鬧的不歡而散,白雅姿默默的收拾餐桌,而趙建國則氣呼呼的回了房間,看到父母因為自己的事而發生爭執,趙毅心裏很不是滋味,若是他掙點氣,考個像錢小爾一樣拉風的分數,恐怕現在家裏的氣氛又是一番景象了。
“看來等上了高中真應該啃書了,不為別的,隻為讓老爸、老媽開心點!”趙毅一邊看著索然無味的電視一邊在心中默默想著,這會兒換好衣服的趙建國又出現在了客廳,手中提著兩個紙袋,其中一個裏麵裝著兩條軟中華,另一個裏麵是兩瓶國窖1973,這些東西趙毅家裏倒是多的是,每逢年節,趙毅家弄得就像煙酒批發市場似的,不過這種場景日後估計是不會有了。
“拎著東西,跟我走。”趙建國將手裏的紙袋丟給趙毅,沉聲說。
“哦、”趙毅應了一聲,也不多問,起身跟著老爸趙建國出了家門。
趙建國有日子沒下樓了,當他走出單元門時,在樓下納涼的那些大媽們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齊刷刷的把目光投了過去,竊竊私語。趙建國的落馬,在一定程度上極大的豐富了她們的業餘生活,對於她們這些閑的冒油的主來說,就算張家丟袋鹹鹽、李家少了袋味素都可以開個會討論個一兩天的,更不用說這種局長落馬的大事了。
趙建國黑著臉,對於這些整天咬舌根子的大媽們他可沒什麼好印象,本來他從未和小區中的人提起過自己被停職的原因,可是現在小區中卻流傳了五六個版本,什麼行賄受賄、吸毒、******、全部被編入了他落馬的故事之中,那情節簡直比三流狗血小說還生猛,毫無疑問,這些故事都是出至這些想象力豐富的大媽口中。
直到趙建國上了停在樓下的黑色捷達,那些大媽們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然後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這輛捷達是趙建國七年前買的,在職時有專車接送,自己開車的機會比較少,所以雖然是七年的老車,但車況還算不錯,跑到一百八還很輕鬆。
看著路旁飛馳而去的街景,趙毅不免為趙建國捏了一把汗,畢竟自己這個局長老爸不常開車,不過趙毅卻沒有出言阻止,因為被停職的事趙建國心情已經很差,現在再加上他這個不爭氣兒子升高中的事,趙建國的確需要一種方式發泄。
孫國慶是趙建國的老戰友、多年的好哥們。兩人十八歲一起參軍,一起在部隊當了兩年大頭兵,又當了兩年的士官,然後一起轉業,趙建國當了警察,而孫國慶則進了一家國企。從年輕時開始兩人關係就很好,又恰巧同年結婚,同年有的孩子,兩人老婆懷孕時,還有過一個指腹為婚的約定,這些年,兩人發展的都不錯,趙建國成了公安局長,而孫國慶則成了他所在那家國企的老總,並且身兼臨海市政協委員。
如果不是一個多月前趙建國出事被免職,兩人好哥們的關係似乎能維係更久,不過正應了“患難見真情”那句話,當趙建國出事找到孫國慶時,後者先是找借口搪塞,緊接著就是漫長的出差,至從趙建國被免職到現在也沒見過孫國慶一麵,今天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他也不會自找沒趣。
當孫國慶看到房門外的趙建國時,先是麵色一僵,隨即馬上恢複了滿臉笑容。
“老趙,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招呼一聲,快進來、快進來。”孫國慶十分熱情的把趙建國往屋裏讓。
“我怕你忙不在家,所以就直接過來了。”趙建國意味深長的說。
孫國慶麵色又是一僵,隨即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最近一直在外地出差,全國各地的跑,一天不是在會議桌上,就是在飛機上,昨天剛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