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荊鐵正坐在緊靠過道的座位上,想著自己和荊陵今後要走的路,心裏有些沉甸甸,連帶著不想去欣賞那些美麗的迎賓空姐,就連坐在過道另一邊的那個二十五六的美麗女人也沒去看過一眼。
他不去欣賞女人,並不代表女人不欣賞他。近一百年來,女人欣賞男色的時代也悄然降臨。毫無疑問,荊鐵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不但俊逸,更難得是他身上透出那股子傲然之氣,霸道的男人味,還帶著些邪惡和孤獨,更是讓現在叛逆社會中無數少女趨之若鶩。
小時候孤獨的生活,被老頭子收養教誨培養,到以後縱橫世界,他總覺得他的人生充滿灰色,雖然他現在居於金字塔的最高峰,能輕易的左右著無數人的命運,但他總覺得,自己的命運總是那麼的撲朔迷離,這種厭煩的生活,他真的不想再過下去了。
——容貌英俊,清臒俊秀又帶些憂鬱和迷茫,可眼神不時有一道淩厲,邪魅,霸道,陰鬱,滄桑,看破一切的空洞麻木,超然之外又有無奈、渴望、頹廢,不勝枚舉,無法準確形容,極度的矛盾,極度地複雜。
而這些現在卻偏偏最容易吸引女人,尤其是吸引美麗的女人。現在的她們,最喜歡用挑剔地目光來看與眾不同的男人,並為之深深的著迷。
現代女人經曆著近二十年以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學會了如何去欣賞鑒賞男人。這架飛機上好多女性同胞悄悄地打量起了荊鐵,覺得這男子真得很特別,很有味道。
這不,又來了一個美麗乖巧的空姐。
柯雙兒,這個時候已經從圍著的人群裏突圍而出,作為一個東方航空公司的標杆式人物,她的專業技能更是熱情周到。
她滿二十一歲了,大年三十是她的生日,過了年她就二十二了,到了該談戀愛交男朋友的時節。她很美,初中高中就遭遇過無數青澀的追求者,為此很苦惱,導致學習成績不好,本來要考大學的,覺得反正考不上名校,還不如去當空姐。當上空姐了,家人親戚朋友給她做了很多的介紹,她總覺得雙方不合適,總以自己年紀還小推托,其實心裏正孤獨寂寞著。
她身材高挑,形體和笑容優美,向來充當著站在飛機艙門邊向乘客致意的類似於迎賓小姐形象大使的角色。兩年來,真是見過數不清的各個階層各種身份各種年齡各色容貌的男人,那些男人看到她時,每一個人都為她感到驚豔,有不少人還試圖用各種手法接近跟她的距離,有故意搭訕的,有暗示的,有直接追求的,甚至還有故意找麻煩以吸引她的注意。
這其中大多數都是已婚的想出軌的想包養她的男人,也不乏有精品未婚男人,身份權勢相貌也都不俗,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對他們不感興趣,就算偶爾有一絲漣漪,三兩天後就煙消雲散波平浪靜。她總對自己說,這個世上一定有一個自己真正想嫁的男人在等著自己,那個男人一定會出現在她麵前,而且自己看到他第一眼時,一定會有心靈感應。
她的生活,從那天那個粗心的粗魯的,粗劣的人,卻深深的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一個影子,自己很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冷漠,孤獨的眼神,是那樣的令人憐惜,正是這個有點與眾不同的人,卻能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住處,這個,難道是,有一種意外的喜悅充塞進了她的心頭,與此同時,她也有點恨上了他,他是那麼的不憐香惜玉,也忒無情了吧。
這個時候,荊鐵擰開那個伴隨了他整整十一年的酒壺,深深的灌了一口。往著窗外,神情落寞。
柯雙兒又看到這個男人,完全沒有那時候的霸道和無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頹廢和厭倦,柯雙兒看來,他是那麼的落拓和無助,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解救他一樣。
這個時候,荊鐵轉過了頭,也看到了這個有點熟悉的女孩子,一連串的數據也隨之湧現在了腦袋裏。柯雙兒,二十一歲,身高一米七,體重五十二公斤,三圍三十,二十五,三十一,上海人,獨生子女,父親柯正,五十四歲,上海大學文學係教授,母親王玉顏,四十二歲,標準的家庭婦女。
上次,荊鐵和她發生了一個很大誤會,荊鐵很清楚的記得,那天偷看到她換衣服的情景。
烏黑的頭發呈波浪紋,修長得如天鵝的脖頸,前凸後凹的典型的雙S型,還紋了個讓人覺得好笑的小眼睛的羊,這一切,就好象是昨天的事情,清楚的反應到荊鐵的中樞神經裏。
荊鐵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子,那天去老頭子的墓地裏呆了一段時間後,心裏很是煩躁,的確,他有點討厭,厭倦,倦怠了這種生活,但是他知道,無論他是多麼的討厭,厭倦,倦怠,他都得一直這樣的繼續下去,一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