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時花開(2 / 2)

人之初,性本善,這又是為何,難道這就是中西方文化人性認識上最根本的差別嗎?

雖然有疑問,但幸好,天涯在這些問題上從不做過多的糾纏。

明天,聽說就要什麼測試了,《西方近代史》,《國際英語》嗎?

又遇到那個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經過幾次相遇後,天涯對那個很喜歡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留上了心,她很安靜,她也喜歡站著看書,從不皺眉頭,很少說話,即使說話語氣也是淡淡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那樣的遺世獨立,不染塵世。

每次都這樣,相遇,無言,檫肩而過。

轉眼間,都快期末了,很多同學都老實再老實的呆在教室,複習功課,這些時候,真的很像幼兒園裏的乖寶寶,但也有幾隻孤魂野鬼,整日無影無蹤。

這一年的冬天裏,天氣變得很冷很冷。

寢室裏,隻剩下了天涯一個,每天往還於圖書館和寢室之間,每天都在數八百三十七步,而在圖書館裏,卻在也沒見到那個以前最喜歡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

過年了,過年的感覺,很新奇,但真的有點孤獨,這是天涯十八年來從沒有體會過的。書上常說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我的親人呢,他們在幹什麼呢,他們是否也在想起還有一個不知在什麼地方的我。

外麵鞭炮劈啪,處處紅燈高掛,歡聲笑語不絕與耳。

學校請留校的同學吃了一頓飯,學校領導對這些同學表示了一點關心,大家看了三個小時的春節晚會後,就各回各家。一起出去k歌鬥酒的,小兩口出去卿卿我我,摸摸抓抓的,同鄉聚會的。

天涯回到了寢室,洗漱了一下,躺在了床上,默默地想起這十八年,想起了那年,那個也穿著白衣服的小女孩。

早上,為了不打擾別人,天涯四點就跑到寢室後麵的竹林裏去做功課了,還是那十三個動作,現在覺得運動的時候很流暢,完全沒有幾年前的那種別扭生澀的感覺,讓人很精神,很暖和,總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不禁想起那個早已在海邊安睡的老頭子。

他永遠都是那個模樣,麵容枯槁,瘦弱的身體,幹癟的手,一頭好像幾年都麼洗過的頭發,平時很少話,喝酒時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泯,抽煙的同時總是伴有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

這十三個動作,有的做起來很緩慢,有的看起來很輕快,有的又很凝重,從旁邊看來,每個動作就是一前進,一後退,兩個步驟,隻不過前進後退時,手勢和腳步軌跡不一樣。

不多不少一個小時,天涯這趟功課就做完了,這個時候,周圍還是很黑,五米外,就根本看不清楚人。回到了寢室,整理了一下,拿起了一本《人體解剖學》。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覺得很難抓住,就好像這短短的假期一樣,看到很多同學都還殘留著意猶未盡的神色,就可以猜測出,時間,有的時候還是挺珍貴的。

暫時的被風花雪月,花天酒地所拋棄,他們再次投身到革命的天地裏,再次被慢慢的磨煉。

這時候正是三月,小道邊的桃樹枝頭上倒是開滿了花,殷紅殷紅的,煞是好看。

星期一的一個下午,天涯從圖書館出來,手裏拿著借出的《真理與價值》,數到了第三百二十一步,跟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白色小皮靴,紫色牛仔褲,白色純羊毛針織衫,白色圍巾,還有那有點熟悉的蒼白色的臉。

他再次的清楚的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她一如往常的平靜,一如往常的冷淡,但沒有一點點傲慢,也沒有一點點的親近,不超過一秒的對視之後,兩人又擦身而過。

這種感覺很特別,讓人有一點點衝動,血壓有一點點偏高,呼吸也有一點點的急促,心裏總好象要釋放點什麼一樣,真的有點怪怪的。

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是因為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還那平淡安靜的眼神,還是自己心裏那有點蠢蠢欲動的念頭。

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呢,在你最美麗的時刻。

也許,可能她和自己都有點相像吧,都一樣的平淡,都一樣的沉默,都一樣的愛上圖書館。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