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錦最先跳下馬車,接過墨言抱過來的陳靜寧,一路往後院走。
“少爺,這邊”
“有沒有驚醒夫人?”
“沒有,夫人還在屋裏睡覺”
“嗯”
“陳玉錦,往這邊走”
聽到墨言的話,陳玉錦抱著陳靜寧跟在他後麵。
“小心些”
不知道轉過了幾個院落終於在一片梅林下停住了,深夜把梅香綻放的更加芬芳四溢。而最喜歡這一切的人兒卻深睡著,連自己最喜歡的梅花香味也驚擾不了她。陳玉錦覺得還是叫個大夫來看看還是比較保險些。
“快,進屋,寢室在那”
聽著墨言的話,陳玉錦忙把陳靜寧放在床上。
“我們先出去,叫個奴婢來幫她換個衣裳,我已經安排人去叫大夫了,很快就到”墨言看著一路不醒的陳靜寧擔心不已,忙把安排好的事告訴陳玉錦,早換洗好早點讓大夫瞧瞧,不然這滿身血衣的也不是辦法。
陳玉錦深深看了一眼陳靜寧,回答道“好”
“你們兩個給小姐把衣裳換一下,確保不要弄傷小姐”
“是”兩個女婢回答道。
這肯定是少爺上心的人了,不然怎麼會這麼關心交代。兩人雖然在心裏算著小九九,但還是小心伺侯著。
“現在你們可以跟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吧?”墨言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問清楚非要急死不可。
“阿靜中毒了,中的是西域的美人恩”
“什麼”墨言表示自己被嚇的不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果阿靜中的是美人恩,早就活不到現在了,你們兩個實在太大意了”墨言氣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把阿靜交到他們兩手上真是!
“那是一種什麼毒呢?有一個穿灰色麻衣的男子救了我們,還帶著我們找了一位老先生,是那老先生救了阿靜”
謝曉笙看著墨言氣的說不出話,忙把阿靜解毒的事一說。
“美人恩,它遠沒有如它名字那麼好聽,它是巨毒,沾上了,它就讓你從心髒、五髒六腑開始腐爛,慢慢腐爛到全身,它不會讓你一下就死了,它是在腐爛過程中慢慢疼死你,剩下的隻是黑色的腐肉”
陳玉錦和謝曉笙聽到墨言的回答,心涼了半截,那老先生給陳靜寧剮肉的時候他們兩不是沒看見,那“滋滋”聲到現在還在耳邊想起。那蒼白的臉色,牙關緊咬,疼到極致也不願喊一聲的人兒,此刻讓黑夜裏的三個男人無比心疼。
“少爺,換好了”
“嗯,小姐醒了嗎?”“沒有,一直還睡著”
“下去吧,把衣服浣洗幹淨了送來,不要讓夫人知道了。”
“是”
說完兩個女婢抱著陳靜寧的血衣下去。
“少爺,方大夫來了”
“請進來”
“是”
“方大夫,有勞你了。這麼晚還把你老人家請來”
“無礙,是不是老夫人身體有恙?”方大夫對這麼還出診沒有不滿,本著救死扶傷醫者的心。
“不是,不是,是我妹妹病了,方大夫裏麵請”
妹妹?方大夫聽的一頭露水,這陳夫人十幾年如一日,什麼時候生個女兒出來了?難道坊間流傳的是真的?說白天榮樂樓來了三個男子,謊稱是陳夫人滄海遺珠。好在方大夫不是多舌之人,雖有疑慮,但卻不會明知打攪。
“方大夫,您請看看,我妹妹這是怎麼了?一直昏睡不醒?”
方大夫順著墨言的手指,果中看到床上睡著一位美麗的女子,隻見那女子太過安靜,連呼吸都極輕。
方大夫走進兩步,坐在床沿,執起床上人兒的手,細心的把起脈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方大夫一邊撫著他的山羊胡須,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可把在場的三位男子急的跳腳,有事您倒是說啊,搖頭晃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