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還是首次在眾人麵前露出憤怒的模樣,他雙眼狠狠地瞪著秦飛,嘴巴張合了幾次卻沒說出一個字來,隱忍,隱忍,天辰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十分清楚一旦招來麻煩,自己肯定要挨上一頓不輕的揍。
麵對這些嘲笑聲,15歲的少年慢慢地轉身準備離去,這時,背後的議論聲更加響亮起來。
“天才要跑了,嘿嘿,沒本事還要耍威風,真是丟臉。”
“哎,我聽說他似乎是附近橡木村的遺孤,唯一幸存下來的人。”
“原來就是他呀,嘖嘖,真晦氣。”
“掃把星,呸!”
天辰的步子微微一頓,雙拳緊扣,指甲生生陷入肉裏,劇痛,而他卻絲毫感受不到,隱忍,我要隱忍,他在心裏默念,停滯的步子繼續向前邁去,身後的嘲笑和譏諷逐漸隱沒。
不知走了多久,待天辰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的方向並不是外門弟子居住區,而是另一個方向。
兩側的林木茂密無間,前頭是一條峽穀,僅有兩米多寬,像是一塊巨石被鋒利的刀刃切開一般,峽穀之頂沒於雲端,裏麵的光線有點暗淡,卻勉強能夠看得見路麵。
心情煩悶不暢的天辰僅是瞧了一眼就鑽入峽穀內,約莫進入二十米就到了頭,他狂躁地掄起拳頭對著青石岩壁就是一拳,咬牙恨道:“為什麼連老天都捉弄我,為什麼我會令結界癱瘓。”
砰砰砰……
接下來的幾拳都十分沉重,拳指破皮,鮮血很快就遍布兩隻拳頭,也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天辰才能表現出真實的自己,他年紀尚小卻心智成熟,一旦去理會那些嘲諷和喝罵,引來的無非是更為嚴重的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
天辰越想越不甘,他不知自己的雙眸已經完全變作血紅色,放射出妖異的紅芒,在昏暗的峽穀內尤為清晰。
“咦?”一聲幽幽的質疑聲忽然飄入天辰的耳中。
天辰一愣,轉頭循著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眼中的紅芒也隨之消散,那個方向,不過是峽穀的盡頭,一塊呈黑色的巨大岩體,表麵的光滑程度讓天辰覺得這並不是天然形成,而像是人工所為。
“誰?”
良久,方才的聲音卻沒有再次出現,天色漸晚,穀內的光線愈發暗淡,冰涼的秋風帶著濕潤的空氣鑽入天辰的脖子內,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股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方才的怒意消沉不見,天辰這才感受到拳頭上的刺痛,他再次看了那塊岩壁一眼,而後轉身準備出穀。
“嗬嗬,小子留步。”
怪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天辰嚇得臉色發白,因為他感覺說話之人好像是貼著自己的背在耳邊輕聲細語。
他沒有猶豫,撒開腿向穀外跑去,奈何才跑了三米,他的步子戛然而止,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回過身,邁著小碎步回到原先的地方,天辰的臉上滿是驚慌和恐懼,與他閑庭信步的姿態十分不相符。
“嗬嗬,少年,別害怕,老夫沒有惡意。”聲音十分蒼老。
“你……你是誰?”天辰渾身顫抖,依舊無法獲得身體的掌控權。
“別管老夫是誰,我問你,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天辰一愣,自己的父母不過是橡木村的尋常村民,為何被石頭中的怪人提及,他沉聲道:“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們不過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