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昌英不答話,臉上卻慢慢浮現出恐懼神色,隻是轉眼功夫廖昌英臉上的恐懼已經壓抑不住了,幹枯的雙手抱住頭,麵容扭曲地叫喊道:“求……求求你,放過我吧!啊……”
廖昌英的尖叫聲可謂是震耳欲聾,雖然這裏是特級病房,隔音效果非同一般,可還是把醫生和護士給驚動了。病房門被推開後進來一位中年醫生和兩個年輕的護士。
“病人醒了,你這做家屬的怎麼不通知我們。要出了什麼事可是你自己負擔責任!”中年醫生推了推眼鏡,有些惱火地說道。廖昌英蜷縮在病床上,渾身顫抖著,連帶著病床也被搖晃地哢吱哢吱響個不停。
“他這也是剛醒來不久,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啊!吳主任醫生快看看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戴興法急切地說道。
“他這可能是精神病,恐懼症的表現。我想還是先給他來一支鎮定劑。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吳醫生麵色稍微緩和,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是醫生,你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戴興法略一猶豫,無奈地說道。
“那好!小娜,快去幫我拿過一支鎮定劑過來。”吳醫生朝一位護士說道。“戴先生,還有這位先生,你是他朋友吧?麻煩先幫我把他給摁住。”
“沒必要那麼麻煩!他隻不過是身體裏的怨穢之氣未消,加上身體極度虛弱,產生了一些幻覺罷了,跟恐懼症完全不搭邊的。”我搖搖頭說道。
“那照你這麼說,你有辦法讓他平靜下來?”吳醫生一愣,他未曾想我居然會提出反對意見。
“這個是自然了。而且也不需要多大功夫的。”我點點頭說道。
“哼!戴先生,你看著辦吧!是信我還是信他?給你一個忠告,相信醫院還是比較好的。哦,對了,他和病人是什麼關係?”吳醫生麵色頗為不善,扭頭就將皮球踢給了戴興法。
“他是我的朋友。李坤侖,你真的有把握嗎?”戴興法猶豫不決地問道。
我輕輕點頭,笑而不語。我不等戴興法做出決定,暗提一口真氣,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出掌擊打在廖昌英胸口處。
“老弟!你這……”戴興法欲出言阻止我,話到了嘴邊卻發現已經遲了。
“哎呦……”廖昌英身體不再顫抖卻是捂住胸口慘叫一聲,原本慘白的臉陡然脹成了醬紫色。
“哎呀!這人怎麼亂來!要是出什麼事情可不關我的事啊!”吳醫生說道,言語間透露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老弟你這真是要我命啊!要是昌英他出了什麼岔子,我老婆得手撕了我不可!”戴興法慌忙上前握住廖昌英的手,一邊有些惱怒地說道。
“放心。出不了什麼問題的!”我淡然一笑。
“嘔!”話音未落,廖昌英喉結一陣蠕動後,張嘴吐出一股濃稠的黑水。巧合的是廖昌英這口黑水不偏不倚就吐在了戴興法的臉上。戴興法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滿臉漆黑,樣子甚是狼狽。
“快!快幫我拿點紙巾過來!這什麼東西,比臭水溝的汙泥還更惡心!”戴興法一個勁地用袖子擦拭著臉上腥臭的黑水。病房中彌漫著一股比臭雞蛋更加惡心的氣味……
廖昌英在吐出這股黑水後則是平靜下來了,雙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同一個木偶任由護士擺布,擦拭著臉上的汙跡。
“你這是什麼方法?恕在下眼拙,剛才語氣有些衝了。”吳醫生一改之前的態度,帶著幾分敬佩說道。
“嗬嗬。這不過是些土法子了,對了症狀才有效。大病小病還是你們這些醫生管用!不然怎麼有句話叫做醫者仁心呢!”我嗬嗬一笑,順帶奉承了吳醫生一句。
“嗯嗯!是這麼個說法。我看廖昌英他現在也沒多大問題,我這還有別的事要忙,就先走了。有事隨時可以按床邊那個緊急呼叫按鈕。”吳醫生點點頭,借著這台階就下來了,要不然一個主任醫師被個外行人奪了風頭,說出去可就難聽了。
當病房中隻剩下我和衝洗滿臉通紅的戴興法時,廖昌英如同大夢初醒地晃了晃腦袋。廖昌英一咬下嘴唇,神情異常堅定地說道:“姐夫,還有這位李坤侖兄弟,我有個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跟你們說。哎!這恐怕就是我的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