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迎戰!弓箭手拉滿!”朱開天舉手高喊。
“嗞嗞嗞!”回應的是整齊劃一的拉弓聲。
朱開天神情緊繃地望著那些個飛馳而來的黑影,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腰間佩刀。不到半分鍾,那些黑影已經離營地不到百米的距離了。
“放!”隨著朱開天手臂下揮,數十支燃燒的箭如流星雨般劃過夜空紮入那群黑影中。
“放!”
“放!”三輪箭雨並未阻擋黑影分毫,朱開天臉色頓時灰暗了。
“都小心點!這些個玩意不簡單!”朱開天提醒到。
就在這言語間,黑影帶著悶雷聲衝入了營地範圍。“哢嚓哢嚓!”白天搭建的柵欄跟牙簽一樣被輕而易舉地碾了個粉碎。
“咚!咚!”幸慶的是第二道防線那條寬深一尺的坑道起了作用,前排圓滾滾的黑影陷進了坑道中,後排自然也就被堵住了。停下來的黑影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顯露出了真麵目,分明是一個個車軲轆大的黑泥團。
“好機會!上!”朱開天暴喝一聲,率先衝向了黑影。其他朱氏族人也不甘示弱地呐喊著發起了衝鋒。
“吼!”黑泥團紛紛發出陣陣吼叫,黑泥團如小雞破殼般龜裂開來。不,更準確點說是黑泥團展開了身體,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待到朱開天率領族人衝到跟前,前排的黑泥團已經完成了形變。
從坑道上來的赫然是幾隻渾身漆黑籠罩在一層怨穢之氣裏,背上長著三兩顆腐爛大半的人頭,側身長著三三兩兩人手的野豬。野豬身上多數已經腐爛,一抹幽綠的火在空洞的眼眶裏跳動著,張開的嘴巴緩緩滴落帶黑的鮮血。
“撲哧!”朱開天手中長刀應聲沒入一隻腳還未站穩的野豬腹部。
“呀!”朱開天大跨兩步,長刀順勢猛烈一略過,野豬頓時就被開膛破肚。“嘩啦嘩啦!”一堆散發著惡臭的東西夾雜著粘稠的黑色液體灑落一地。
“呸!”朱開天眼尖地發現那堆東西裏麵有數個死人殘骸,不由吐了口唾沫。
“臥槽!這還不死!”朱開天唾沫還未落地,那被開膛破肚的野豬竟然轉過頭就是一口咬來。
“嗒!”野豬一口落空,朱開天趁機一刀削向野豬脖頸。
朱開天猛力一刀威力自然是不用多說,可刀砍入一半卻再難進分毫。朱開天臉色一變,立馬抽刀,卻發覺刀似乎卡死在野豬的骨縫中。
“娘的!欺負老子不是殺豬的!”朱開天叫罵著,一腳踹在野豬頭顱上。野豬一甩頭震開了朱開天,前肢一刨地,牟足勁撞了過去。
“誰再給我把刀!”朱開天也不傻,避讓開野豬後立馬找族人要家夥。
隨著雙方的迅速對碰,場麵頃刻之間亂作了一團。這些野豬隨化作了鬼怪,可依舊蠻力十足,加之生出了幾隻變異的手臂,相當的難纏。往往一隻野豬就要有四五個朱氏族人才能拚個不相上下。
“這野豬變的鬼怪我還是頭一回碰見。這些玩意哪裏來的?”加入戰局後,我仍是疑惑不解。
“別看我,我怎麼知道!”朱開天抱怨一句。
我驚奇地發現變成鬼怪的野豬講道理尋常的刀劍是很難在它們身上造成傷害的,可朱氏族人竟然都可以用手中刀劍在野豬身上留下可觀的傷口。帶著疑問我刻意地觀察了和我並肩戰鬥的一名朱氏族人。
這名朱氏族人年紀三十多,身上流動著並不算強的真氣,也並沒有施展法術。隨著他一刀砍在野豬的頸部,我看出了端倪。這家夥的長刀在劃開野豬周身的怨穢之氣時,刀身閃動著淡淡的火焰流光,光芒並不耀眼,很容易被忽視。那長刀模樣普通,從刀身和刀柄怎麼看都像是一把製造時間不長的刀,並不是那種年代久遠的殺生刀。
我目光一掃其他人,朱氏族人手裏的的刀劍都或多或少地閃動著光亮且顏色各異。
我頓時醒悟過來,這可能是朱氏一族從那部分煉器法決中學來的,畢竟那玩意到手後我還未曾仔細看過。
“嗡!”
長刀刀背在我眼前一晃,一隻腐爛的手臂被長刀所擋住。我肩膀被猛往後一拉,身體被拉扯地後退幾步。
“兄弟!別走神!”
“謝了!”我一驚,強行收斂了混亂的心思。剛剛那一下實在太險了,現在真不是想別的東西的時候。我感激地看了眼那漢子。
“小意思!”漢子點點頭。
在重傷了幾名朱氏族人後,這群野豬鬼怪被阻擋下來,隨著時間流逝,戰局已經進入膠著狀態,雙方的勢力似乎到達了一個相對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