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隻是讓他安靜一點,沒把他怎麼了,等人都救出來了,保管他活蹦亂跳的。”
身後的大壯暗暗為書生默了一把辛酸淚,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哼,自我們寨子開山來,十裏八山裏是最最仁慈的,對過路的人向來以禮相待,收點過路錢而已,那些光屁溜條,一個個窮的響叮當,不過收了點保護費,便賴在這裏吃閑飯不走了,你說說,可是我扣留他們了?”
小姑娘走在人群前麵,牽著她老娘,聽見那個山頭老大一開口立即反駁道,“你胡說!”
“哼我胡說,你姐妹嫁到我們山頭吃香的喝辣的,咱們是一家人了,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老頭冷笑。
小姑娘氣急,談到自己兩個姐妹,越發恨恨,狠狠的抹了眼淚水,擦了擦老娘的眼淚。
“誰跟你一家人,真是烏龜越老越成精,一山的王八蛋,你們逼死我妹妹,我姐姐連同那些被截上來的山民,都被你們拿去填坑,一群惡貫滿盈,喪盡天良的惡人,官府不捉你,遲早老天也要收你。”
小姑娘義憤嚴詞了一番,氣的臉色通紅,眼淚又含了一包,看著李文:“他們要捉我大姐他們去埋了。”
李文此時正在沉吟,不過對麵的人也紅了臉,怒聲道,“吃我的和我的,居然還敢和別的野漢子通奸,哼,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活埋了也不足以解恨!”
一路零零散散,彼此相鄰相對的矮院低籬,過道上分散著婦女兒童,這簡直就是個普通的村莊,不過那些居民無論男女老少都是齜牙咧嘴惡狠狠的盯著走來的李文這一群人,並且幹著殺人搶劫的事。一個書生的老娘更是緊緊跟著李文,一路上如果咒罵可以死人的話,恐怕李文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日頭烈,聽到小姑娘的話,李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村長老頭說那些人病入膏肓沒得救了,不埋掉就會有更多人死去,但是李文不相信那個陰險狡猾的老頭。
臨近一戶人家的土場,上麵還曬著玉米、辣椒農作物,站在土場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土場下的那個三四米的大坑,老人小孩都遠遠的望著,一個人一個人的抬過來,像扔垃圾一樣兩人一抬,蕩兩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沒有反抗的落入坑。
坑內重重疊疊,橫七豎八,恐怕底下的人已經死了。
綠衣小姑娘看見這個光景魂已經去了一半,奔著力氣就向大坑撲去,奈何那些常年做農活漢子擋著,娘兩兒望著大坑哀悼的嚎哭起來。
李文抬起一拳就向村長打去,他旁邊的大兒子側身替他老子擋了這一拳,見李文還未收手,自己兒子弓著身痛苦萬分的樣子,不禁又氣又怒的瞪著著李文:
“夠了,再動手,我讓你們一群人走不出我寨門。他姐姐紅花嫁給了我兒子還和老情人幽會,被抓到本就是應該沉塘的,但是沒想到她的情人居然有感染病。”
“你亂說什麼,我女兒和小六清清白白,你恁騙口張舌的好淡扯,到明日死了時,不使了繩子扛子,他們是訂過親的,比不得那些狗娘養的,做出強搶女兒的事情。“綠衣小姑娘的母親立即反駁道。
“狗入的,妓女養的,你個濺b,破鞋,你濺得嘴裏長痔瘡,被男人把你b草爛了,你怎麼還在大街上賣b,你女兒也是千人枕萬人騎的賤玩意兒,不守婦道的騷浪賤雞...”
一個穿交領長衫,頭上兩根簪子的老婦人,說話像打炮仗一樣,什麼髒的臭的話盡往綠衣老娘身上招呼。
見綠衣小姑娘要還口,老頭慢悠悠的開口,“住嘴,胡咧咧些什麼。”
李文從土場旁的台階走到綠衣小姑娘旁,小姑娘年紀不大水溜溜的眼睛哭得紅紅的,皺起淡淡的稚眉,嗚嗚的哭著,手帕捂著鼻頭,見李文過來也就看著李文哭,時不時咳嗽幾下,白皙的臉頰布滿眼淚。
“讓開,我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