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太過囂張,這準姑爺殺了人,居然還敢大張旗鼓的定親,會被人家上門鬧這不是正常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劉尚成是前幾個月轉進甲班的,你不常去青山院你可能不知道,不過劉尚成最常提起的人就是你了,我和他有過幾次交流,一個底層學子有野心肯努力,倒是比名顯青山院的韋居安更入我的眼,聽說他準備競爭十月的雲冠呢,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史問策帶著可惜,史問策出身書生世家,倒是比和權利有關的邱家等人仁慈些。
“黨派之爭我早就提醒過他,縱然大魚到不了,可是主戰的風聲這麼緊,難免主和派死些小魚小蝦。”
“算了,看表演吧,郡守肯定會將外麵的事情壓下來的,肯定會給青山院一個合理的解釋。'
“下雨拉!下雨啦!好大的雨啊!”
孩童們在街上奔跑著,歡喜的大叫著,大雨很快便打濕了衣裳,街道的行人從最初的歡喜到快速的跑到屋簷下躲雨。
整個盛榮城都籠罩在雨水中,嘩啦啦的聲響,地麵的雨水濺濕了人們的衣擺,轟隆隆的雨聲在全城百姓的歡呼聲中,猶如開山一般,氣勢魏昂。
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是聖台處,此刻台上撐起了大傘,慈愛的胖和尚猶如彌羅佛一般微笑著看著台下歡呼的大人以及小孩。
方丈和聖女都是一席盛裝打扮,今日方丈應該將自己壓箱底的好衣裳以及金光閃閃的紅袈裟拿出來撐場麵了。
縱使雨水沾衣就濕透了,但是依舊有很多的百姓在雨水到臨的一刻,就虔誠的匍匐在地,虔誠的磕著頭,口中歡呼無量天尊,或者是阿彌陀佛。
雙方定然會平分秋色,百姓的信仰自然肯定是一人一半,這是康爾雅在對方說出雨水降臨的時間的時候便可以料到了。
光頭和尚口中念叨著佛經,方丈盤坐佛團,莊嚴而又慈祥的看著台下的信仰新生力量。
佛家乘了道家這股東風如今如同雨水潤澤大地,草木新生,早已幹枯的佛家,很快便會重新重生!
回到南院李文的衣裳也濕透了半邊,這場雨真是迅疾而又猛烈,真希望可以久一點。
進門在鄭淑嫻的幫助下換了衣服,一席白色家居服,閑適的坐在窗邊,後麵院子依舊保持了竹林以及簷下的芭蕉,此刻天邊如同潑墨一般,烏雲壓頂,浩浩巍巍的響徹著自然的威力。
“今日你去郡守府了,可有見到明珠?”
喝了淑嫻遞過來的薑茶,李文開口道,“不曾,今日並沒有見她出門,他們這樁婚事奇特緊。”
聽到李文的話,鄭淑嫻笑道,“你不懂女兒家的心思,縱然那韋居安有千般不是,在心愛的人眼中那都是千好萬好的。”
“再怎麼好,韋居安殺了朝中三個大臣的兒子,郡守遠在南方如今也卷進了黨派之爭,主和派是殺不完的,而郡守得罪了朝中的人,這朝廷風勢如何變,誰也不知道今後會往哪邊變,可是倘若有人一直暗地裏想整死你,十有八九你就回摔跟頭!”
聽到李文的話,鄭淑嫻擰緊眉頭,“這韋居安居然如此大膽,可憐明珠將來還要為此擔驚受怕。”
聽到鄭淑嫻的話,李文輕輕的嗤笑一聲,邱明珠真的是被邱家寵過了。
從外麵回來不過是兩刻鍾的模樣,如今屋外的雨水徹底停了,屋簷下還懸掛著水流,可是天已經大亮了,烏雲散開,天空格外澄澈,在西方,太陽還未落山,此刻散發著餘光。
盛京的暑氣算是被這場大雨一掃而光不過南方之旱,如此雨水不足以解救,雖然早在方丈口中得到確切話,可是如今見這場雨就這麼停了,李文心中還是有幾分可惜。
這別人家的事情,李文也不打算議論了,隨即作正身子,將即將到來的事情和妻子說。
“淑嫻,你準備一下,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去北方了。”
“北方?那邊兒不是正在打仗嗎,你去做什麼?”鄭淑嫻聽見李文的話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隨即問道,“是誰讓你去北方的。”
自家小妻子就是聰慧,一下子就問道點了。
“太子,你知道的,我們是孿生兄弟,除了他,我能買誰的賬?”
李文的話並沒有解了鄭淑嫻的憂心,反而更加的心神不寧,太子這麼又想到自家夫君了,兩人身份天差地別,為何要讓李文卷進這場風雨中。
想了想,鄭淑嫻堅定了自己的心,麵容鎮定的同李文說道,“阿文,我同你一起去,北方寒冷,沒有人照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