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嫻的棋藝猶如本人一般溫婉大氣,全局相顧,棋盤上黑棋和紅棋皆差不多,輸贏摻半,兩人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李文原本很是期待對方的棋藝,當初在鄭淑嫻的鋪子裏,李文看見那院子裏的殘局,那是多麼的慘烈,兩軍相對,死傷無數,因為是殘局,所以李文不知道那局棋勝負幾何。
不過心中對下棋的人充滿了期待,希望有朝一日能一同對弈一番,先前在殘局的座位上看見了鄭淑嫻的手帕,李文還以為對局之人是鄭淑嫻,如今看來,怕是錯了,鄭淑嫻的棋風完全不是那個風格的。
恐怕應該是其他人所下。
“我輸了,阿文勝我半子。”
隨即李文放下棋子,看著棋局上的結局,輕笑,“淑嫻棋藝也不差。”
“吃飯了,你們兩個快進來!”
“看兩人紅光麵目的,想必日子過的十分順暢!”穀裏坐在飯廳的凳子上,陰陽怪氣的說話,被黃火青瞪了一眼。
“別理他,淑嫻來坐坐,淑嫻第一次在我這裏吃飯,飯菜簡陋,比不得你在家中吃的,左右一番心意,還望淑嫻不要嫌棄。”
“怎麼會,大哥太客氣了,這飯菜如此豐盛,怎麼會簡陋,淑嫻在院子裏便聞到香味了呢。”
“大家坐,都是自家人,穀裏,還不起來坐下,坐那麼遠是準備看著我們吃嗎?”
“對了順子呢?”
“順子馬上就放學了,我早上和他打了招呼,讓他中午到我這裏來吃飯。”
耳邊傳來鍾聲,這是私塾下課的鍾聲。
李文安置好淑嫻坐下,一張圓桌上,李文坐在下首和鄭淑嫻挨在一起,鄭淑嫻旁邊還有個位置,是替順子準備的。
不消一會,順子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順子去廚房洗了下手,便麻利的在桌上坐下。
“開飯!”
席間鄭淑嫻有些拘謹,李文便幫她夾菜,免得一會兒吃不飽,李文等人都是糙漢子,和那些家中枝葉繁茂的家族不同,沒有姑嫂或者女子能和鄭淑嫻說話。
黃火青是心思比較細膩的,時不時的使眼色給李文,讓他多多照顧自家媳婦。
在眾人放下碗後,鄭淑嫻也擱下了碗。
吃完飯,李文隨身帶了些玩意,將東西給順子,以及田裏兩人,鄭淑嫻還包了個紅包遞給兩人。
穀裏不是小孩了,所以什麼也沒有收到,不過臨走的時候,李文說自己在莫老那裏訂了一把兵器,讓他有時間自己去取。
見李文有所表示,穀裏這才興高采烈起來。
和鄭淑嫻兩人回南院,李文今日難得休息一天,也過一過替妻子畫畫像,練練書法,睡一睡懶覺的生活。
“輕一點。”
“好好好,那你別動。”
“嘶,痛,李文你輕一點。”
“好,太滑了,我捏不住!”
“那你別動了,我自己來!”
倘若有不知情的人聽見兩人的對話,恐怕以為兩人白日宣淫,不知廉恥,隻有坐在梳妝台的兩人,這才鬱悶。
古人有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也有不少男人給自己妻子梳頭,今日鄭淑嫻忽然來了興致,便坐在梳妝台讓李文梳頭發。
無奈鄭淑嫻的發質太好,李文捏著沉甸甸的頭發想要豎起來,都十分困難,最後將鄭淑嫻弄疼了,頭發還是一團糟,平日裏見鄭淑嫻的頭發梳的整齊而又纖巧,沒想到在自己手中,束個發都不行。
李文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明明是雙好手,平日裏舞刀弄劍,揮毫撒墨,作詩繪畫都是十分順暢的,沒想到今日梳個頭就難倒了英雄漢。
鄭淑嫻將頭發從李文手中拿出來,最後在一番梳理後盤成發鬢,最後用幾根朱釵固定,頭發烏亮順滑,亮麗的發釵以及簪子裝飾在頭頂,垂落的流蘇輕輕搖晃著。
一個美人出現在銅鏡中,身後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注視的,美人對著銅鏡中的男子微微一笑。
“淑嫻真是一個翩翩淑女,手指纖巧非凡。”
“是嗎,可惜我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不然一定會迷倒你的。”
聽到鄭淑嫻的笑談,李文也笑道,“你沒有傾國傾城的樣貌不也是我妻子,本來想學學古人給妻子梳梳頭發的,沒想到這事情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
“以後,阿文的頭發我幫你梳吧,明年及冠,梳頭會更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