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相對,玉樹看著馬上穿著喜服的男子,果然俊朗,淺淺一笑,背後的柳樹寬闊的河水,頓時失色,那陳舊的拱橋橋上,唯獨隻剩下那個女子的笑容,仿若背景在下雨,帶著碩大的雨聲中,那人倔強的走入雨中,不留一人,獨自行走!
“李文,你看什麼,走了!”
新郎走前麵,新郎停了馬,後麵的人自然原地踏步。
鄭淑嫻悄悄的拉起轎簾的一角,瞥了一眼,秦淮河。
想來應該是看見玉樹了吧,這裏能讓李文留戀的也隻有那個人了。
“走吧!”霞光點綴在紅衣上,帶著溫暖,紅色綢緞上流雲猶如天空上的雲霞一般,仿若在燃燒。
迎親的隊伍繼續緩緩行走,李文挺直的身姿騎在馬上的前方。
鄭淑嫻坐在轎子內,從簾子邊看見拱橋上的女子,帶著歲月靜好,仿若身外人一般。
鄭淑嫻知道對方肯定看了花轎,隻是看不見自己而已,花轎雖然行走的緩慢但是不一會也看不見那座橋了。
從申時在鄭家出發,沿街環繞了近一個時辰,最後歸於南院中。
南院擴建,將以前鄭淑嫻的院子也一並並入,門口大門雖然沒有階梯,但是雙開門兩米的大門足以讓來來往往的人十分容易的進入。
見新娘接來了,穀裏吩咐人將門口的鞭炮響起,周邊孩童嬉笑著,童稚的聲音響起。
“天搭鵲橋,人間巧奇,一對鴛鴦。”
“恰逢新禧,花開成雙,喜接連理。”
“甜甜蜜蜜,百年夫妻,天喜,地喜,人也喜,物喜,事喜,樣樣喜。”
周圍的鄰居好友都在童聲中笑眯了眼,隨後發著喜糖讓孩子們沾喜氣。
“淑嫻,下轎了。”
“嗯”
從轎子內伸出一雙骨肉均勻而修長的手,皓腕上帶著一個玉色的鐲子,李文認得那個鐲子,那是李文和鄭淑嫻一同去店裏買的,當時李文還誇讚,“皓腕凝霜雪,極美!”
一瞬家李文的心就軟了下來,雖然李文不愛鄭淑嫻,但是鄭淑嫻的一些舉動都極為令人感動。
兩人一人拉著彩球一邊的帶子,小心翼翼的跨過轎子橫欄,最後在小孩子的祝福聲中,挽著新娘進入南院。
香案上,香煙繚繞,紅燭高燒,親朋戚友、職司人員各就各位。
原本是要拜過祖宗的,不過李文宗族名字掛在李家,但是並不是李家的人,而起李家也沒有來人。
所以隻了拜神位孔子畫像,其餘的禮儀便免了。
相對來說鄭家和李文家,都是親緣寡絕的人家,家中並無高堂,也沒有什麼臨近的族親。
高堂上拜師為父,所以左麵高堂出麵的是李文的老師雲清。
而鄭家,鄭淑嫻雖然將鄭超然從家主的位置撤了下來,但是依舊長兄為父,所以地位上,由他出麵。
一拜天地,二拜雙親,夫妻相拜,這是傳統的流程,李文和鄭淑嫻循著司禮的話逐步相拜,李文的父母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天子,所以說,拜天地也就相當於拜了他們。
“夫妻相拜!”
李文看著麵前遮著紅蓋頭的鄭淑嫻,牽著紅綢子,然後對拜下去,兩人的頭輕輕碰了一下,隨之起身!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拉長了聲響,逐步的說著步驟,今日是田裏充當李文的司儀,少年尚未變音的嗓子,聲音很好聽。
前方有人開路,賓客們雖然調笑著,但是倒是沒有擋路,而是在堂屋以及院子裏的周圍,看著新娘和新郎兩人。
進入洞房後,李文還是要出來招待賓客的,洞房花燭夜雖然千金一刻,但是也要晚上再說。
李文吩咐了手下的小丫頭給鄭淑嫻端些吃食過去,他是聽說過,新娘當天都滴水不沾的,避免鄭淑嫻餓著肚子,所以早早的就吩咐了。
從後院一路出來,身後跟著自己的眾兄弟,今天客人眾多,來吃喜酒的賓客都是打著灌醉新郎的心思,所以要應付的酒水十分多。
為了夜晚不醉倒,為了洞房花燭夜,李文帶了閣中喝酒的好手以及邱家城等身份貴重的朋友。
說道底李文後院沒有掌台的人顯得有些寒酸,後院中女客全部都由史雲雀這個已經嫁為人婦的人組織,邱明珠從旁輔佐。
要是李文的奶娘在或者鄭淑嫻的母親還在的話,就不用外人操心了。
“阿文哥,今天不醉不歸啊!”
“不醉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