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裏不就是為了享受嗎?
琴聲起,檀香嫋嫋,屋內兩人談些詩詞雜學,席金友寫了兩首美人麵的詩文,李文並無所寫,索性就品鑒品鑒。
“玳瑁筵中懷裏醉,芙蓉帳底奈君何!”
禮樂響起,擊鼓傳花,纖纖身姿舞劍花,台子周圍彩綢飄飄,珠簾懸掛,銀鈴聲響。
有彈琴的,有唱嗓子的,有跳舞的,以拋磚引玉的方式,引出今晚的重頭戲——京中的花魁,今日是她破瓜之日,倘若哪位能拔得頭籌,便是她的入幕之賓。
今夜天空明月高懸,照亮了一方的煙火,那位年輕的花魁,褪去往日冰潔的白衣,穿上了魅惑如火般的紅紗,紅色的肚兜以及入學的肌膚,成為強烈的對比,今晚她會吸引住全城男人的眼睛。
一頂花簇成的小轎,由四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抬著,轎子白沙為簾,看不清裏麵的之人的麵孔,好些等不及的人,抓耳撓腮的饑色樣。
李文感歎,“這倒是有意思!”
“的確,青樓的人深知女子的吸引力不在於露了多少,而在於怎麼露!”花叢中的老手席金友如是說。
一襲紅衣的女子下了轎,帶著白紗以遮麵,女子從眾多男子中間的路走過,身後跟著四個侍女。如同神女般,眼神清冷,雪白的而嬌小的腳踏在鮮花鋪就的路上,大多男子望著那個紅衣女子露出迷離的神色。
“也是個尤物啊,今晚拿來暖床也算春宵一刻值千金!”席金友大聲讚美,眼睛跟著那個女子的腳步移動。
這樣一個絕色尤物,是個男人都會注視著她,李文也不例外,不過李文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他們應該見過。
女子轉眼就到了高台,身後的四個侍女來到女子身旁,一人屈膝在紅衣女子身前替她解下紅色的披風。
侍女們慢慢的替女子解下披風,台下男子集體傳來吸氣聲,恨不得以身替了那侍女才好!
雪白的雙臂與紅色肚兜相間以紅紗輕遮,下麵露出雪白的小蠻腰,腰間一串金色的鈴鐺,下身是若隱若現的紅色紗裙,纖細的腳踝上紅絲纏繞這一個鈴鐺,帶著一種殘忍的淫靡的美感。
女子清冷而高傲的身姿,讓獸欲沸騰的男子,想要狠狠的折磨她,征服這個女子的驕傲,讓她哭泣,求饒。
果然不愧為花魁之首,未露其麵,已經讓人想入非非。
女子穿著雖然淫靡俗氣,沒想到跳的竟然是《桃夭》。
女子身姿優美歡快,少女嬉戲,桃李灼灼流淌出一地喜悅詩情畫意。
在青樓,想要得到花魁可不是你錢有多少,勢有多大的事情,統統都得經過層層考驗,所以能得到花魁,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足以風光盛京一段時光了。
不過今日來的都是些豪客,不存在戲文裏王寶釧繡球打中薛平郎這樣的戲劇出現。
舞台上女子旋轉著,身姿如同梅花堅韌,李文覺得這個女子不同以往李文見的女子,她身上有著讓人看不清楚的地方,高傲和妥協,很奇異。
見李文看過來,那個女子居然同樣看向李文,雖然女子以麵紗拂麵,但是李文覺得她應該哭了,紅衣飛舞,是燃燒了何人?
最後舞畢,紅衣女子重新坐在轎子中,不過此時轎子的白色簾子是撩起來的,足以看見女子身姿。
比試很簡單,就是青樓裏常玩的琴棋詩畫。
參與者隻要將作品提上大門,交於久娘即可,最終將由花魁定勝負。
“阿文可要參與?”席金友一席白袍,硬是被他穿出了浪蕩公子的模樣。
李文本不想參與的,不過話到嘴邊變成了另一句話,“自然是要的,如花美眷,誰又能放過呢!”
“哈哈,和為兄心中想的一樣,不過我可是不會讓你的,今晚花落誰家,我們走著瞧!”
“走我們堂下去,看看今晚有哪些人敢擋路。”席金友起身相邀。
李文欣然前往。
席金友是盛京文人的領袖,又是長居花叢中的人物,自然上座。
李文乃盛京新生一代文人的領袖,青山院山長徒弟,青樓與李文關係是相互依存的聯係,自然也是上座。
李文有些老牌文人尚且不放在眼裏,不過席金友是曆經十來年的八鬥之才,他一出現許多文人紛紛起身見禮,並心中叫苦,這下沒得玩了!
不過也有幾位在席金友的詩會上見過的,這幾日在琴棋詩畫各有建樹,臉色不變,平和的相互打了打招呼,文人之間嫖妓,也是交往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