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在理,就這麼辦。”下麵就有不少人響應。
席金友身邊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者,一席深藍的交領長袍,頭發以白玉束發,打扮整齊,氣質頗有幾分剛正不阿的模樣。
老者不苟言笑,喝完自己的酒沒想到突然朝李文發難。
“這位稚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娃娃,恐怕是做錯了位子!天下賢才居於此,才高八鬥者,為國為民的仁人誌士,小娃娃有什麼才學足以登上座!”
燕林也就是邀請李文入座的那人出聲,“這個小友是雲清的徒弟,由他來代替雲清再好不過了。”
燕林和雲清兩人數年來都相互不服對方的主張,譚立人是知道的,不過他可不管這些。
“金友,今日大哥就喧賓奪主了,還請賢弟不要見怪”譚立人對著席金友告罪。
“既然是雲清的徒弟,做這上座也是做得的,不過,今日賢才聚集在此,我就教考一番,看看雲清的徒弟才識如何?”
“今日我就以竹為題,雲清徒弟,請答吧!”
李文看著譚立人,挺直身子,作揖,“學生聽令就是。”
院子邊假山巨石,竹子茂茂,李文走了走,心中構思了一番,“學生有了。”
有侍童拿來紙筆,鋪在李文桌子上。
“不種閑花,池亭畔、幾竿修竹。相映帶、一泓流水,森寒潔綠。風動仙人鳴佩遂,雨餘淨女添膏沐。未成林,難望鳳來棲,聊醫俗。問華胄,名淇澳。尋苗裔,湘江曲。性孤高似柏,阿嬌金屋。坐蔭從容煩暑退,清心恍惚微香觸。曆冰霜、不變好風姿,溫如玉。”
譚立人拿起李文寫的詩文,細細品讀了一番,從麵無神色,到臉色漸漸遲緩,譚立人不禁點點,“不錯,不錯,後生可畏。”
譚立人把詩文放回李文桌上,和藹的指出,“曆冰霜、不變好風姿,溫如玉。這句寫的不錯,雖然你的詩文立意不高,但是全詩全麵的概括了竹子的習性,姿態,並讚美了竹的品性。也是一篇詠竹的佳作。”
等所有人都入了座,席金友這個主人才宣布今年的詩文會開始。
第一排座的都是大文豪,每局吟詩作詞皆由此出題,不過李文就不算在其中了,雖然譚立人認可了他,但是也不過是認為他不負雲清之名而已,所以李文也就安靜的隨眾人喝酒吟詩。
李文的詩文在眾人中不偏不倚,居中並不算十分出彩,不過能在這些大能中有排名也算是不錯了,想來明日,盛京李文的名字在讀書人中也有了點聲名。
前三名皆在譚立人,席金友,燕林中產生,不知道老師在的時候是否詩絕全場!
譚立人倒是個是在人,頻頻邀請李文喝酒,李文的詩文他也會給予一些指點,李文看得出是真心真意,沒想著這個人倒是個實在人,脾氣和竹子般內在無心,品性高潔。
不過在撫琴上,韋居安可是出盡了風頭,一曲梅花三弄皆得座上各位大家的好評。
詩文會每年都是開展一天,會上有酒食可供人們填飽肚子。
詩文會並不是純粹的以詩會友,也會談論民生,當朝政治。
此刻韋居安盤坐於樹下,彈奏的是十麵埋伏。
“近日有難民入京,聽說南方大旱,雖說現在還陽春三月,可是農家戶可是看天家吃飯,這雨水都連著半年沒有下一粒。”席金友一副憐憫的樣子。
“南方前幾日我才從那邊回來,的確聽說是沒有雨水落下,南方以水稻為生,如今不下雨,天災加上官稅,的確苦不堪言。”
“不過好像難民並沒有得到安置,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席金友有意無意的將此罪過往郡守身上推,“前些日出現和尚的慘案,也沒有結果,現在發生災民,不知郡守為何不作為?”
席上頓時有人應付席金友的話,“道家自從入駐盛京,郡守就似乎以道家為首,渾然沒有了朝廷的存在,想來也是,那個邱守成乃是泥腿子出身,雖然僥幸博得功名,卻娶了商戶家的女人,一身銅臭。”
譚立人拿杯子敬了一杯席金友,出言道,“友人還是慎言,此乃別人家事!”
席金友同樣回敬了譚立人一杯酒,嘴角微揚。
此話就此翻篇,韋居安十麵埋伏也彈完了,文人向來詩酒不分家,氣氛頓時熱絡起來。
李文早先就查了難民的事情,此刻又聽到難民話題,總覺的這個席金友有問題,席家早年雖然不是在盛京人士,但是席家也在盛京也十來年,根深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