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表情驚恐,仿若正親眼凶手行凶一般,聲音帶著憐憫,“沒想到那人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那戶人家開門,喊了聲‘誰呀,大晚上的’就被暗處的凶手抹了脖子。”書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座下的聽眾都被吸引住了,有的人還問書生,隆興巷子哪家呀?
住在隆興巷的人就向那人解答,“隆興巷,米家清酒隔壁那戶,今早就有官兵來了,鄰居趙老三報的官,聽說一家三口都被殺了,也不知凶手是誰?”
台上的書生拿著尺子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聽他講。
“我講到哪處了?”
“被抹脖子那裏!”
“那戶人家的丈夫先開的門,沒想到一腳踏進了鬼門關,那個凶手殺了那家的男人還不夠,踏進房門,隻聽裏麵傳來尖叫聲,夜晚白慘慘的月光照到地上,裏麵連續響了兩聲後,就再也沒有聲響了,不一會那個凶手拿著包裹跨出大門,左右查看一番,這才離去。”
書生講的唾沫橫飛,心情激動,可是聽眾並不買賬。
“那個凶手的模樣呢?說了半天這樣沒頭沒尾的!”
“對啊,既然昨晚你全程都看到了,凶手到底是誰呢?”
“凶手會不會蒙麵啊?畢竟是殺人犯法的事情!”
書生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凶手啊,我當時實在害怕,生怕暴露被殺手連著自己也給殺了,本來想要小解的都沒有小解。不過凶手的麵容我沒有看到,但是他穿的衣服被我看到了,你們猜他穿了什麼衣服?”
“切!”聽眾不給麵子。
書生無奈,隻能全盤脫出,“那人著一身道袍,一件青黑色的道袍。”
書生站在台上還有興致再戰三百回合,不料樓內闖入一隊官兵,一上來就把書生抓住了。
“放開,放手,我乃青山院的學生,怎能容你等放肆!”
最後磨蹭一番後書生不情不願的離開萬路通,路經李文的時候,李文不經意間說了句,“竹林書坊最喜歡這類故事了,寫出來肯定大賣!”
李文隻見書生眼睛一亮,也是聽進去的。
青山院的低沉的鍾聲響起,遙遙的傳來,李文不禁加快了腳步。
趕在夫子前進入學堂,趕緊落了座,拿出今日的書本。
日複一日,學堂的課都是如此,固然應了那句寒窗苦讀十來年,可是在科考的大道上,經過廝殺能夠到達終點的有幾人,如今周朝腐敗,縱你寒窗苦讀,學識過人,沒有錢,沒有人通路,終究是走不遠的!
課後又是向老師告罪的時候,昨日李文逃學了。
無意外,發配藏書館。
不巧,又碰見那日的難兄難友!
“喲,李文,你又來了,怎麼樣,上次的書抄完了嗎?”段玉明這家夥自來熟的很。
“我當然是抄完了。”李文麵不改色的回他的話。
“哦?那這次怎麼又被罰了?”
李文放下手中的書也好奇的問,“你們呢?”
他們三兒感情倒是好,回回看見他們犯事都是三個人一起的。
“寫詩被罰了。”林德元老實的告訴李文,結果又被段玉明敲了一下腦袋。
“寫給誰的?我給你參考參考!”李文一聽興致也來了。
“宋家小姐的。”段玉明居然有些扭捏,真是少見哈。
李文腦中想了想,腦中沒有這個妹子的印象,看來是個安分的妹子,當然像雲雀那種天天帶姑娘爬牆的妹子,就是不老實的!
“謔謔,你還害羞,別禍害人家姑娘。”
“李文你說什麼呢?我是認真的。”段玉明一臉你侮辱了我的樣子。
“你哪次不說你是認真的。”三人黨中的其餘兩人紛紛拆台。
“哈哈哈。”李文忍不住笑了起來,段玉明一臉憋屈的望著自己的好友,交友不慎啊!
照樣,李文沿著從小到大非常熟悉的章程。
“我去如廁了,你們慢慢抄!”說完李文就要撤了。
忽然段玉明拉過李文的衣襟,“你不會想要逃避抄書吧?”
望著段玉明眼中的懷疑,李文揚著脖子,“怎麼會,你是在懷疑我嗎?我可是青山第一人,聰明絕頂的李文,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段玉明聽到李文的狡辯,也放開了手,不過上次李文去如廁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哥兒幾個在這裏抄到太陽下山,也沒有看到李文的影子。
李文昂首挺胸的走出藏書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下次抄書不能遇見他們哥兒三了,不然就瞞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