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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落在葉子安的耳朵裏,頗有點受用,可有點尷尬。她抬起頭,微微看葉如塵,葉如塵好似也有幾分猶豫。
難道是忽然間暴躁起來想要將那個幾個侍衛毒打一頓。
不!
隻怕是忽然間暴躁起來,要將自己毒打一頓吧。
葉子安心頭一囧,正欲離開,奈何腳上吃痛。一拐一拐地走,實在很是不便。
“我來背你吧!女人!”葉如塵一開口,隻嚇了葉子安一跳。卻原來,這葉如塵方才猶豫半天,卻是要不要背葉子安這件事,至於誰是葉府第一這種小事,他並不曾放在心頭,又或者,在他心中,他已然是葉府第一,當之無愧的人選。
葉子安想要拒絕,“扶一下就好了啊。”
“太慢。”
葉如塵,話才剛說完,就將葉子安背起來。快步向門口走去。他修為極高,自然身輕如燕,即便是背上葉子安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身法。
他初始在街上跑,行人見他行色匆匆步履奇快,身上又背著一個小姑娘,總是投來奇怪的眼神。
“那個姑娘是不是得了大病,要趕去送醫啊。”
“你沒看見那姑娘一臉花容月貌嘛,這是趕著去成親呢!”
“有道理,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偏偏習武之人的聽力又極好,饒是跑得飛快,走得老遠,葉子安也能聽見那些話語一一傳入她的耳朵,直聽的她小臉微紅。
葉如塵感覺她的異常,回看她臉色,一遲疑,忽然縱身一躍,竟然飛到了屋簷之上。
兩人就在這屋簷之上飛躍狂奔,這葉如塵身法好極,即便是在屋簷之上,也竟如平地一般。不,甚至比平地還要穩重。
“你這輕功練的不錯。”葉子安輕笑。
葉如塵腳上不停,“還好吧。”他平素聽慣了奉承和誇獎,早已經習慣了平常心,此時竟還是有些微的得意,他確實加倍注意肩上的平穩。
“剛才看你的出手,確實比以前厲害了。”葉子安其實也是沒話找話。
葉如塵回答這個問題早已有了腹稿,卻不著急回答,隻顧著狂奔。
葉子安等了片刻,又說,“其實剛才那劍你不必如此用力,若是傷到葉虎,隻怕他的下半身要早床上度過了。以後你出手還是要謹慎些。”
卻原來說了半天,終究還是要教訓於他。葉如塵心裏想笑,如今的自己,武功已然在葉子安之上,她卻依舊以這等大姐姐的姿態來教訓自己。
自己方才也是失策,若是能安然救下這個女人,此刻又哪裏有她教訓的道理。
“哦,知道了。”葉如塵應了一句,算是回答。隻這樣幾個字,葉子安就滿意了。她心知葉如塵言出必行,以後出手必然會加倍注意,不會再如今日這幫衝動。
這番話說完,這兩人之間又變得沉默了起來。葉如塵的腳程甚快,不一會兒便到了葉子安獨居的小院子門口。
“到了。”他淡淡到,將葉子安輕輕放下,想要扶著她進門。
葉子安猶豫了一下,也隻能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由著他扶著,推開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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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門方一推開,上官小紅和蔡問就迎上前來,忙是關切的表情。可等到葉子安麵前那個英俊冷酷的小帥哥葉如塵,這二人的臉上,又瞬間變了神色。
“敢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生辰八字如何,家住哪裏,家中父母兄弟幾人,可有婚配?”蔡問一臉八卦地問。
“公子啊,你是怎麼認識我們家姑娘的,你對我們家姑娘的感覺怎麼樣?”上官小紅也一臉八卦地問。
即便是葉如塵這樣的性子,此時也不禁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我,走了。”他說到。
葉子安哪裏好意思,好歹也是背著她走了半個鎮子,“喝口茶再走吧。”
“是啊。公子,留下來吃頓便飯再走,我們對您可是很好奇啊。”蔡問大叔此時憨憨地笑著,又憨憨地看著葉子安,好似終於把女兒嫁出去了一樣。
“公子,我這就去做飯,我小紅的手藝,可是好的不行。”上官小紅,話完就急衝衝地跑去廚房張羅了起來。
“你們兩人別鬧,葉如塵公子是看我腿傷了,這才送我回來,你們這兩個人,越發的沒有規矩了。”葉子安笑笑,這邊蔡問才醒悟過來小姐的腿傷,趕緊拿了跌打藥等,將葉子安的腿腳好好包裹起來。
蔡問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還好傷的不重,應該沒幾天就能複原。不過這次能騙個人送你回家,也算是傷的值得啊。”
葉子安的小臉頓時拉得老長老長。
葉如塵看著她們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由地也笑了。他父母早亡,在葉府之中,並沒有什麼親近的人。
“公子,飯做好了,留下來吃飯吧。”才一會兒,上官小紅便做好了飯,葉如塵也不再推辭,倒是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
期間蔡問上官小紅各種問長問短,不停給他夾菜等等略過不表。吃過飯,葉如塵也便告辭走了。
臨走的時候,葉子安杵著拐杖,送他到門口。
“他們兩人說話沒有分寸,你別在意。”葉子安為蔡問和上官小紅二人的冒犯給葉如塵賠禮。
葉如塵沒有說話,靜了許久,點了點頭。
“早點回去吧,這幾天也要好好準備下比武大賽才是。”葉子安又擺出大姐姐的樣子教訓起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是一句廢話,又說,“這次,實在是謝謝你。”
“不!”葉如塵急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當年幫過我,這個恩情,我願用我的一生去還。”
葉子安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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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那時候,她和葉如塵都還年幼。所謂幫助,不過是她偶爾指點他幾下武學而已。不過是有什麼好東西,她忍不住要分他一份。
也不過是這樣的一點小恩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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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安不曾想,葉如塵居然將這些事記到到了現在。
“你言重了,我對你沒有什麼恩情。將你撫養長大的,是家主。”葉子安淡淡的說。
葉如塵也沒有反駁,他轉身離開,背影有幾分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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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葉子安倒也不放在心上,她目前最在意的還是比武大賽。
畢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報名成功。越是有人阻攔她參加比賽,葉子安就越覺得這事情有陰謀,她實在忍不住想知道,這背後究竟有什麼真相,是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