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浪跡江湖(2 / 2)

看清敵人數量和實力後,裴俊果斷出手,卻被對方撒硫磺傷了眼睛。

小乞丐看到裴俊遭人暗算還受了傷大為惱火,施展輕功打暈黑店的人,拿起刀準備殺了他們所有人。

“不可,以怨報怨非君子所為。”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讓開”

“不讓。”

“我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更加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傷害我。”

“不會有下次,他們見了你躲都來不及,怎麼會再傷害你!”

“每個人都應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為什麼他們可以例外?我不信他們知錯,我絕對不能留後患。”

裴俊上前握住小乞丐的刀,“人都會犯錯,任何人都應該有一次為自己的錯誤恕罪的機會。”

小乞丐鐵了心痛下殺手,永除後患;而裴俊決心阻止,二人僵持辯論、爭執不下。

裴俊不忍看她被仇恨左右,“我阻止你殺戮,並不是因為我讚同他們的做法,而是因為你。我不想讓你被仇恨控製,你心地善良,總是為他人著想;今天若是你殺了他們全家,你一定會自責內疚、日夜不安,我不想你悔恨一生,永遠失去笑容,你明白嗎?”

小乞丐認真地看著他堅決敞亮的眼神,看不出一絲疑慮;用心認真地想著他說的話,最後她的心向她妥協。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向人妥協,因為她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的保護,因為她想放過那個舍身護母的女孩,雖然直覺告訴她這很危險,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相信他說過的人性本善,為惡純屬不得已。

“人心善變,我可以信你,但我該如何信他們?”

“那你如何才能相信?”

“外麵那一口巨鍾,不準用任何工具,隻要你能敲響它,我就放過他們,絕不再追究。”

裴俊選中一塊稱手的石頭,在巨鍾附近打坐,用石頭一下一下地敲鍾。巨鍾紋絲不動。

小乞丐看著裴俊敲了一個時辰就沒有了任何興致,到閣樓上休息,“奔波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休息一陣子,感覺倒也不錯。”

十天,小乞丐與店家的人同吃同住,雖然不習慣他們的粗俗隨意,但卻打從心裏很羨慕他們的自由豪放。人生若能有此一日該多好?如果到時候巨鍾不響,自己還能狠下心殺掉他們所有人嗎?

第十天清晨,第一聲鍾聲伴隨著第一縷晨曦來到世間,五彩雲海托起一輪旭日,一陣陣鍾聲宛如大地的呐喊——清朗、沉穩、悠遠、縹緲地仿佛響來自天空中的聲音。

小乞丐第一次感受到外物對內心的強烈衝擊,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力量,第一次不再遲疑是不是該相信別人,第一次覺得有個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第一次體會到發自靈魂的安詳寧靜。小乞丐走到裴俊身邊,“去休息吧,我會準備好一切,等你起來了,我們就上路。”

裴俊平靜地起身施禮之後才去休息,而她實在是無法平靜自己心中的波濤,在晨光中輕移蓮步,任長袖翩飛,做荷花露珠之旋,狀若霓裳飛天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