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組的同學，你們有什麼補充嗎？”
窗外走廊過道上，正在努力擦欄杆的大力聽到秦博士的話，想起了季先生對羌府之敗的闡述，季先生當時說如果有機會，要去太學的書館裏仔細翻一下史料，潰敗之前已有諸多征兆！當潰敗來臨之際，那些下命令的人才會恍然大悟想起之前的各種征兆，但為時已晚。往往得到最後不應該承擔結果的人會遭到命運的懲罰，而應該負責的人卻安然無恙！
教室裏一個樣貌很清秀的女生站起來說：“博士，我們組也覺得協同有問題，我們嚐試挖掘了一下協同出問題的原因。”
秦博士有了些興趣：“哦，說說你們的成果。”
女生接著說道：“我們一開始認為協同的問題很可能是天氣原因所致，第一次羌府之戰是天頌六年八月，教材中寫了，七月羌府以及羌府以北的草原區域突降大雪，這場雪是導致西域聯軍撤退的重要原因——因為如果不收兵的話，草原上的牲畜會被凍死。循慣例西域人會先收兵，然後再南下開始新一輪劫掠。”
“當然我大夏的王師也會受到天氣的影響，下雪會影響行軍，那麼大家是對等的，八月初十那一天，驍騎營其實按時與虎賁營合圍了，他們的表現不錯，他們的路途比銳豹營的要長呢。”
秦博士笑了笑：“然後呢，這位同學？”
女生接著說：“剛才我們去圖書館查了羌府地方誌，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然後我們去醫館，找到了天頌六年的疫病記錄，證實天頌六年七月下旬，在羌府附近果然有瘟疫，而且地點恰恰在倒淌河附近的鐵穀、孫家嶺一帶。”
“詭異的是，這場瘟疫居然是在大雪之後發生的，這非常不合乎常理。”
有點意思，秦博士稍微頷了頷首。
博士的這個動作給了女生很大的鼓勵：“我們高度懷疑穿插的銳豹營遭到了疫病的侵襲，他們負責穿插、不可能攜帶太多給養，隻能就地進行補給，再加上雪後、疫病交織，導致他們的穿插沒有到位。”
“我們判斷軍卒應該沒有大問題，邊軍有常年預防瘟疫的經驗，發熱的官兵會在第一刻被隔離，也許是馬出了狀況，導致了很大的減員損失——教材第四十七頁有從西域人那裏繳獲的信鴿情報，上麵清楚寫到：中土兵沒有馬，已在高地築營、營內無水，速來。”
“對於以機動見長的銳豹營而言，失去馬就失去了腿。但銳豹營的表現並不差，他們在陷入重圍馬匹損失大部的情況下，依然能擋住西域人瘋狂的進攻，並馳援虎賁和驍騎二營，否則虎賁營和驍騎營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秦博士問：“你叫什麼名字？”
“博士好，我叫應勝男。”
“好霸道的名字，你為什麼叫勝男？”
“我在家裏排行第七，前麵有六個姐姐，分別叫招娣來娣盼娣有娣引娣帶娣，到我這裏父母決定不生了，遂為我取名勝男。”
教室裏傳來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