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悶哼一聲,身後的朽木嘩啦啦倒了不少,頓時土灰揚起。
王陵朝著附近的下人伸手一招,不多時就來了四五個下人,他都是一臉獰笑的看著角落裏的王雲。
隨著王陵的一聲號令,幾個下人呼嘯一聲揮舞著拳腳朝著角落衝去,砰砰砰....
王雲抱著頭縮在角落裏默默忍耐著,他現在根本打不過他們,反抗隻是徒勞的,所以忍耐是唯一的選擇。
打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王陵也怕鬧出人命不好交代,雖然王雲在王家丁點地位都沒有,但是畢竟也流著純正的王家血脈,殘殺同族在王家家法中可是要判重刑的。
“好了好了,讓這小子知道什麼事情不能做就得了,你們都下去吧。”王陵揮了揮手,頓時幾個下人整齊的停下了手,對王陵尊敬的行了一禮才魚貫離開,對於他們來說,王陵就是升官的希望,隻要巴結了王陵,就有希望飛黃騰達,雖然希望非常渺茫。
王陵看現在一身塵灰,衣領還掛著血跡的王雲,伸出的手卻收了回來,不是因為憐憫王雲,而是他嫌髒。王陵獰笑著說道“臭小子,你知道為什麼打你嗎?知道了下回就別做!”
王雲不語,依然是那種眼神。
這讓王陵心中的爽快頓時一掃而空,嘟囔了一聲‘野種,算什麼東西’後邁著大步離開。
王雲勉強支撐著身體順著牆壁站起來,王陵的這些粗暴對待王雲都可以原諒,但是那一句野種王雲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裏,顫抖的雙手因為憤怒而緊緊攥成拳頭,指甲甚至都刺進了肉裏,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擦了擦嘴角的血汙回到家中。
王雲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王陵為了那一句野種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少年的眼神中,第一次浮出了殺氣。
林月從臥房裏走出來,看一身掛彩的王雲皺了皺眉,但卻沒有像普通母親那樣急切的關心,林月拿起桌子上已經涼掉的紅花茶,伸手沾了點在王雲的嘴角擦了擦,問道“這次又被誰打了?”
“王陵”王雲微微低下頭,默默的攥了攥拳頭,如果他比王陵強壯的話,或許剛才縮在角落的就不會是自己,或許自己也不會被打的這麼慘。
“雲兒,有的時候,忍耐並不是懦弱。”林月坐在王雲的旁邊,一絲不苟的用紅花茶給王雲擦拭淤青,一邊寧靜的說道。
“那是什麼?”王雲轉過頭問道。
“我還是小的時候,那時我住的泉水村還是一個經常被野獸侵襲的村落,有一天一個人被一隻強大的野獸逼到了角落無法逃脫,那個人並沒有拚命攻擊野獸,也沒有倒地裝死,而野獸用鋒利的爪子攻擊他的時候,那個人也沒有反擊。”
“他為什麼不反擊?”王雲皺著眉頭問母親。
“他在忍耐,在尋找機會。因為他知道,如果胡亂的反擊,隻能更快的消耗體力,最後死在野獸的爪子下。”林月笑著說道,其實林月將這個小故事漏掉了很多重點 ,比如說這個野獸並非普通野獸,而故事中的那個人,則是王雲的親生父親。
“娘我明白了,以後我會學會忍耐的。”
林月笑著摸了摸王雲的腦袋,笑道“小家夥,學的真快。”林月伸手將兒子的腦袋拉進自己的懷裏,閉上眼睛輕輕說著“雲兒,今年你就十五歲了,娘想在你進入傳承之塔之前送給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王雲眼睛一亮,心裏開始猜測著禮物的內容,剛才被王陵痛揍後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跟我到房裏來。”林月拉著王雲進了臥房,林月將王雲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梳妝台前,從一個小匣子裏抽出一根隻有筷子粗細,一寸長的紫金色毛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隻是林月拿起毛筆的樣子非常吃力,比提起裝滿水的水桶還吃力。
林月皺了皺眉,最後如同下定決心了一般咬破舌尖,然後用毛筆蘸了蘸口中的血液。
王雲不解的看著母親,此時母親舌尖流出的血液並不是鮮紅色,而是淡淡的金色,那金色的光芒甚至掩蓋了天上的太陽。
毛筆竟然如同海綿一般將金色的血液吸收,然後整支毛筆如同活過來一般放出紫金色的光芒,就在筆杆的四周微微出現彩虹一般的七彩光暈。
終於毛筆吸收到了足夠的金色血液,林月臉色微微出現蒼白,但是隨即恢複正常,她執筆在王雲的麵前虛空劃了一個圈,那毛筆竟然在揮動的時候留下了一串七彩的幻影,王雲看的眼睛都直了。
林月臉上充滿了凝重,說道“一會兒或許會很疼,但是你是一個男子漢,一定不要動懂嗎?”
王雲用力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期待,母親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呢?恍惚間,王雲似乎聽到毛筆竟然說話了,雖然隻有幾個零碎的音節和機械的發音,但是王雲還是聽清楚了‘紫星·破碎虛空’